小院內很整潔,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唯獨門窗上掛著白條布,顯示這這家不久前死過人,全家還在服喪期。
寧白峰走進院子之後,將門帶上,以防這些捕快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尋著哭聲,寧白峰走進屋子,左側的廂房裡,一身素白衣衫的聶紅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地上鮮血滿地,床上兩道人影屍首分離,沒有任何掙扎跡象,顯然是一刀斃命。
寧白峰走進廂房的那一刻,土地陸鈺立即顯出身形。
察覺到有人,聶紅竹立即抬頭,眼神兇厲。
寧白峰聳聳鼻子。
陸鈺皺眉道:“聶紅竹,你回來的時候人是死是活。”
聶紅竹停下哭聲,慘聲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我爹孃已經死了,連屍首都是涼的。”
寧白峰心裡暗歎一聲,可憐。
看這樣子,前段時間才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才幾天,轉眼就絕戶了。
寧白峰環看著四周,沒什麼特殊,偶然間眼裡紫芒一閃,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氣息。
陸鈺嘆口氣,“聶紅竹,節哀吧,你也不用想著我能不能將你父母弄得跟你一樣,他們魂魄已散,該入土為安了。”
“節哀,你讓我怎麼節哀,他李家如此惡毒,我被凌辱致死,現在又殺人滅口。我聶紅竹一定要殺他全家,為我爹孃報仇。”
聶紅竹憤怒而淒厲的嘶聲喊叫。
陸鈺皺著眉頭,若真是由著聶紅竹殺上李家,他陸鈺也要被連累,張司郎已經不知去向,想攔下他的奏報都沒門路。
聶紅竹已被練成寶物畫中仙,要是聶紅竹再殺人,那就很可能是土地陸鈺授意,到時候真的是百口莫辯。
也只能怪自己,用的墨和畫紙太好,給這聶紅竹提供的靈氣太足,暫時還做不到主動將他收回畫中。
陸鈺看著聶紅竹,眼神閃爍。
難道真的要放棄一張難得的好畫。
聶紅竹眼見陸鈺不說話,立即就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土地公,我們先前有過約定,我父母死去後,我藏身的畫卷由我自己做主,現在我也不想連累你,我父母慘遭橫禍,仇一定要報,還請你將畫卷還給我。”
陸鈺眼睛一瞪,身上氣息驟然變強,站在旁邊的寧白峰呼吸都是一窒。
他陸鈺做這土地數百年,唯一所好便是畫畫,更好這書畫家子弟所擅長的畫中仙,每畫出一張畫中仙,都得耗費他數十年的香火元氣,其他的洗魂墨和特製的畫紙,更是耗費錢財無數。
這些畫中仙畫卷雖說只是奇珍類的寶物,但極其稀有,原因就在於書畫家子弟不多,流傳出來的都更少。
想拿出去,那有這麼好的事。
陸鈺冷聲道:“你以為離開了我你還能保持這樣麼,不信你就試試看,陸某保證你只會是一張廢紙。”
聶紅竹瞬間站起身。
寧白峰暗呼不好,這是要翻臉的徵兆,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準備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