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半天無人回應，馬凌蜀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可思議，被卓男捕捉到了。
“好，感謝你們的選擇，那麼第二！”
似乎沒有因為有人離去而受到任何影響，馬凌蜀接著道：
“我會以我的性命擔保，絕對不會傷害你們分毫，我會用我的教學方法，正常教導你們每一個人，做好一個老師該做的事。”
“第三。”
馬凌蜀頓了頓，道：
“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時間地點像我發起挑戰，若能傷我分毫，我便滿足挑戰者任何一個願望，包括讓我退出學院！”
話畢，至始至終，無人應答。
身處後排的卓男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波瀾起伏：
“他定的規矩，都是為了我們而制定的啊！”
明明班規是讓學生們服從的命令，可他制定的，卻是把有利條件全部偏向學生們的規矩！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大家都記住了吧，呼……發生了毆打學生這樣的事，我得向上級報告去了，今天這課是上不了了，明天早上正常時間上課，都別遲到啊，好了，下課，都回去吧。”
馬凌蜀說完，拿起落在地上，剛才用來裝校服的破爛紙箱，沒多說一句話，開啟門走了出去。
既然宣佈下課了，眾人也沒有理由呆在這裡，隨著他的腳步，大家都站起來走了出去，有的走前門，有的走了和他相反的後門，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像看了恐怖片後，又吃了顆老鼠屎。
一天什麼課也沒上，卓男也拉著超凡，頂著滿臉的繃帶，默默地離開了教室。
……
傍晚，又蹭了一頓飯後，卓男拒絕了陪同，獨自走出了302寢，一個人離開了玄武棟，在校園裡瞎轉悠。
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從歐陽家族出發到現在不過才短短五天而已，卓男卻覺得自己經歷了原來的世界五十年都遇不到的事情。
各種意想不到接踵而至，卓男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太閒了，堆積的事情就在這些天一股腦兒的全砸下來，差點壓的他當場暴斃。
好像來到了這個世界，自己一刻都沒有消停過，這種接連不斷的精神緊繃早已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再不出來透透氣，我要瘋掉了……”
傍晚的路邊還算冷清，一路上，卓男心煩意亂地走在一條小河的旁邊，河水中的波紋隱隱倒映出天上的銀色玉盤。
“這個世界還有月亮？”
卓男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去，突然自嘲地一笑。
“我像以前一樣懶在家裡，有人伺候生活起居不好嗎……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麼，非要來拯救什麼世界……真的好他媽的累啊！”
他揉著雜亂的頭髮，那張不輕易展現情緒的臉上，也終於繃不住地不耐煩起來。
“變強……究竟該怎麼變強啊！我不知道啊！什麼都沒做就累成這樣，這誰能堅持做下去啊！我是個懶人，我沒有這樣的意志力啊，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救世主啊，為什麼一個個都拜託我，給予我這麼高的期望，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壓力真的很大，很大啊！”
在沒人的地方一口氣宣洩完，卓男喘著粗氣，猛地眨了眨酸脹的眼睛。
“可惡！”
旁邊並沒有欄杆，他一腳把石子踢飛到河裡，在水面上濺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