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卓男覺得為了別人而出手的自己簡直帥炸了！
這種只有在電視劇電影裡才能看到的，能讓人多巴胺快速分泌的爽快行為，沒有一個熱血男兒能拒絕。
但很明顯他不是勇敢的魯莽，也沒有那樣的實力，這種感覺也僅僅持續了一瞬間，緊接著，他立刻就慌了。
“可惡……腦子一熱就什麼都不管了，仔細想想，我怎麼可能打的過這麼多人啊！”
卓男的大腦飛快運轉著，突然靈光一閃，蹦出一個好點子。
“這不就是那個什麼效應嗎！其實完全沒什麼好怕的，一般來說人群中只要有一個人先站出來，其他人都會跟著出頭的，就像在看比賽的時候，只要有一個人喊加油，其他人都會跟著一起喊啊！我tm太機智了……”
卓男滿懷期待地扭頭看向身後的同學們，可回敬他的，卻只有一雙雙的冷眼。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見同學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著他們的眼神，卓男愣住了。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遲疑，冷漠和不安，彷彿想逃離這裡，或者乾脆事不關己的樣子，卓男打了個寒戰，似乎空氣都變冷了些，他看不出任何要上前來幫忙的預兆。
“為什麼？”
他沒法理解，臺上的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老師啊，雖然還沒教什麼東西，但一日為師不還終身為父呢嗎？就算討厭他，也不會愣著看他捱打吧？
卓男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的思考方式似乎一直缺了些什麼。
“對啊……為什麼就我一個衝上來，這個班裡血氣方剛路見不平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不對，仔細想想，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冷靜下來……老師為什麼會被這群人打……”
突然，三個關鍵性的大字赫然顯現在卓男的腦海中。
紅塵閣！
對啊，紅塵閣才是關鍵點，一群人衝進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馬凌蜀的真實身份是紅塵閣的人，而所有人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個詞，幾乎瞬間就變了臉，更有甚者直接衝上去動手。
剛才腦子一熱，竟然把這些都忘了。
因為當時心裡只有一種想法，就是自己沒有還手的老師正在被一堆小混混欺負！
他不曉得老師為什麼不還手，但他絕不會留在原地愣看著誰在自己眼前被欺辱，即使對方肯定比自己強。
同樣的痛苦，他不想再讓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第二次了。
所以他才不可忍耐地衝了上來，根本沒考慮那麼多，但現在，自己成了最早的出頭鳥，成為了獵殺的目標，被一群人圍堵著，身後的同學又根本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事情似乎正在往不可挽回的局面發展。
“可惡……”
卓男的臉上冒出冷汗，呼吸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高抬的大腿根開始發麻，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冷靜思考後在做判斷，因為自己的魯莽，現在自身難保。
但他並沒有後悔自己衝出來，站在這，擋在他面前。
“明明後悔衝出來，卻又不後悔站在這，人類有時候還真是矛盾呢……”
氣氛似乎降到了零下，綠毛一臉驚恐地捂住嘴，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指著卓男，顫抖地道：
“你居然在袒護紅塵閣……兄弟們，他居然在袒護紅塵閣……”
他看了看身後一群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同學們，突然把矛頭對準馬凌蜀，大聲地大放闕詞，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個人……居然揹著我們做了手腳，對我們親愛的學弟洗腦，把他變成了同夥！”
他瞪大的眼睛，誇張的表情和顫抖的手指，要不是頭頂的青青草原，看上去真的相當有感染力。
“哈？同夥？這傢伙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