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實在跑不動了，停下來不停的喘著氣。
樹上的小鳥被驚起，撲稜著翅膀，“嘰嘰”叫著從枝葉間飛了出去。
孩童的聲音越來越大，男人不耐煩地捂住了耳朵。
“別哭了……”
“別哭了，小蘭……”
“老子叫你別哭了！”
龍霸天一腳踢在小蘭身上，她痛苦地哼了一聲，抱著腹部，停止了哭泣。
“聲音那麼大，不怕把他們引來啊！老子跑了那麼久才甩掉他們……”龍霸天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低著頭，似乎要把肺裡的濁氣全都吐出來。
“孃的，還敢咬老子肩膀！咬的還挺狠……”龍霸天看了一眼左肩，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一排小小的牙印。
之前，小蘭見龍霸天沒有停下，情急之中便咬了一口。
因為他義無反顧地逃跑了，連句謝謝也沒說。
“爺爺……爺爺他……你為什麼只顧一個人跑……”龍小蘭一隻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乳牙甚至都掉了幾個。
“小屁孩知道什麼！如果不是他拖住了那兩個妖怪，我們能有時間跑嗎？”龍霸天極其敗壞地把衣服脫下來甩到了地上，怒氣衝衝地盯著龍小蘭。
回想起以前和爺爺一起生活的日子，她感覺內臟都在疼，心如刀絞。
“爺爺他用命在幫我們跑啊！但你……但你卻……”
“那是他的事！他願意這麼做，又不是我逼他做的！人在這世上活著最重要，什麼親爹親孃，誰特麼在逃命的時候還管的了這些！”
龍小蘭現在特別後悔，為什麼會攤上這麼一個父親。
“那你為什麼要帶上我……你把我扔了啊，把我扔了啊！”
“閉嘴！”
“啪！”
龍霸天一個巴掌打了上去，這一記力道很重，龍小蘭瞬得眼前一片花白，覺得耳朵嗡嗡響。
“你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明白世界有多殘酷？我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誰還特麼的有心思管別人！”
“真特麼是手賤才帶上你這麼個拖油瓶，再哭，再哭，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死你？”龍霸天伸進褲兜裡，掏出來什麼東西。
龍小蘭恍惚間，感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自己眼前晃。
“爺爺……救我……”
龍小蘭半眯著眼睛，她忽然感覺好累。
恍惚間，她感覺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她已經沒有力氣喊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