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要忍不住了,面對著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她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她絕不能在他面前流淚,她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會為他而流淚。
所以她把手臂掙脫出來,奪路而逃。
“不要追了,讓他走吧。”
就這樣,蕭青璇再次衝進雨裡,只有在雨裡她才能盡情地哭出來,讓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
滄馬並不關心她衝出去的時候有多麼落魄,也不關心她要去哪。
因為現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女人,就是廖小芸。他將廖小芸擁入懷裡的時候,她還在望著大門的方向。
“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已經喘勻了氣,但脖子上還是留下了兩道烏青的抓痕。
“我帶你去擦些藥。”
她知道滄馬一定有什麼話要同她將,所以便隨他一起上樓去了。
二人回到房間裡。
滄馬問道:“藥在哪裡。”
“不必找了,只是些外傷,過些天自己就會好了。”她望著滄馬道:“你有話要對我說吧。”
“是的。”他頓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剛剛那人,你認識她。”廖小芸早已知道剛剛脅迫自己的是個女人,她經營客棧十幾年,見過的客人形形色色。蕭青璇一開口,她就知道這是個女人。“美人”,這樣的稱謂只有女人才會用吧,而且她耍流氓的手段實在拙劣。
不過她的這句話,也並沒有挑明自己已經識破對方是個女兒身。
“她是個女人。”滄馬也並不隱瞞,因為他覺得他和廖小芸之間不該再有秘密。
“我看得出來,而且……她也很愛你。”
“是。”
“所以,你剛剛沒有果斷出手,是害怕傷了她,你心裡有她。”她的聲音很輕,是因為她很怕,她怕他們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感情就會因此而出現危機,她怕滄馬再被別的女人奪走。
“不是。”他拉起她的手,苦笑道:“她是孩子的姑姑。”
如此混亂的關係實在匪夷所思,也太過荒誕,可事實就是這樣。
“十年前,我愛過一個女人,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他的父親並不同意,將我打成了重傷。之後,她被迫嫁給了別人,然後生下了那個孩子,所以他姓蕭,叫蕭天駒。”
這件事說起來實在讓人頭疼,可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按理說,他們一家都是我的仇人,所以孩子的姑姑也是我的仇人,我又怎麼能和她扯上關係呢。
廖小芸道:“那你就不想要回這個孩子嗎?”
“一開始是想的,但是後來我放棄了。”
“為什麼,是為了她嗎?”
“是的,但也是為了孩子,我早就是一個局外人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拆散他們一家。”
“你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