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季婉瀅遲遲問不出口,她的心亂的很,她這句話說出來一定會鑄成大錯。她想問,他有沒有對駒兒做過什麼別的事,但冷靜下來之後,她知道這樣的話是斷然不可以問的。她謹慎地組織好語言,才繼續道:“他為什麼要送禮物給駒兒?”
“這個嗎……”蕭青璇沉思道:“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大概是為了討好駒兒吧……你不知道,他剛入宗的那天差點沒被我們整死。”
“怎麼了!”
“我和駒兒把他綁在擎天崖上整整七天,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捱過來的……唉!”蕭青璇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該這樣對他,幸好他命硬,否則我們真的會把他害死……唉!煩死了,都怨我,嫂嫂,你說我以前是不是特別壞,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他也不怨我們,他連一個疼字都沒說過,他可真是條漢子。”蕭青璇搖了搖頭:“不過他快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那個香囊,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值得他這樣牽腸掛肚……”
“她,一定比不及你的。”
此時此刻,季婉瀅只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痛哭一場,她心中的委屈只要她自己才知道。可是偏偏偌大的天劍宗,竟沒有這麼一個去處。
兩個女人都不再說話,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
季婉瀅在牽掛著滄馬,她分不清這種感情到底是愛還是什麼別的,她不想讓滄馬死。十年前,滄馬就險些死在她面前,要不是她以命相脅並且答應嫁給蕭乘風,滄馬就不止是金丹被毀這麼簡單了。
她用自己的後半生換了滄馬一條命,但他這回又來了,他會不會重蹈十年前的覆轍。若真是這樣,她還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能保他性命呢?
不安的心變得更加不安了。
那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他不害怕,可有人替他害怕,有人將所有的害怕都一力承擔了。
“娘,姑姑。”蕭天駒醒來了,“嘿嘿,小雪牙,你昨天夜裡睡得好不好啊?”
他一醒來就把雪牙抱緊懷裡,用下巴親暱地蹭著它的腦袋,他的無憂無慮真叫人羨慕呢。
“我們快去找滄馬吧。”他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就冒出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季婉瀅給嚇死。
季婉瀅冷聲道:“你今天不許出去玩,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
“不行,我就要出去。”蕭天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從從容容地穿著衣服,“我們昨天已經跟滄馬約定好了,今兒個一早就得去找他。”
“你去找他做什麼?”
“自然是給雪牙找吃的呀,它這麼小,天天都得吃奶呢?”蕭天駒一邊逗著雪牙一邊道:“我們家又沒奶餵它,所以得拜託滄馬去山下帶羊奶回來。”
“那你以後就不要養它了。”
“可你昨天已經同意讓我養它了!”
“我說不許養就是不許養!”
蕭天駒氣得大吼:“我就要養!”
“你吼這麼大聲幹什麼?是不是太久沒捱揍,屁股又癢了?”
“你說話不算數,就是不行!”蕭天駒理直氣壯道:“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不能反悔,這是你教我的,可你現在又要變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