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又爬上了崖頂,鮮血順著斜坡漫不經意地流淌著。
山風一吹,散落的羽毛也都飄落而去,所有打鬥的痕跡也都當然無存。
沒有人知道他剛剛有多麼英勇,徒手搏殺了一隻蒼鷹。
現在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身影,遍體鱗傷地倚靠在光禿禿的木樁上。
不過他摸著手上那個藍色的香囊,欣慰地笑了。
他實在太累,所以他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
“姑姑,你瞧他怎麼把鐵鏈解開了。”蕭天駒稚嫩的嗓音又出現在擎天崖上,“他是不是掙脫鐵鏈打算逃跑,可是一看到山這麼陡便嚇得不敢跑了。”
“姑姑,可他為什麼又流了這麼多血,是不是鷹來吃他了?”
在他們沒來的時候,這裡的確應該發生了很多事。
蕭青璇看著滄馬手上拿著的那個香囊,若有所思,那上頭的繡花圖案她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她卻想不起來了。
但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東西,他為什麼身上會帶著這個東西,這香囊實在和他身上的氣質格格不入。
他流了很多的血,他身上也粘了很多的泥土,但唯獨這個香囊是乾乾淨淨的。
他捏著香囊的手指擦得很乾淨,可是他對身上的傷口卻全然不顧,甚至連簡單的包紮也沒有做,就任由傷口裡的血那麼往外流。
“喂,你醒醒。”蕭天駒拍著滄馬的肩膀喚道。
他睡得很沉,似乎根本聽不見。
“他是不是死了,姑姑。”蕭天駒回頭問道。
“誰知道呢。”蕭青璇出手小心地從滄馬手中抽出這個香囊,她好奇裡面究竟裝著什麼東西。
可是滄馬攥得很結實,她不得不多用些力氣,才從他手中把香囊奪下來。
就在她剛剛搶走香囊的一瞬間。
滄馬突然醒了,誰都沒反應過來,他出手這麼快。
他想鬼魅一樣瞬移到蕭青璇身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穩穩地抓住蕭天駒的肩膀。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就連蕭青璇也沒反應過來。
她只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殺意從身後將自己包裹,而自己卻無法反抗。
蕭天駒也被嚇到了。
滄馬的那雙眼睛,實在太可怕。
不過,扣住喉嚨的那雙大手並沒有繼續用力。
因為滄馬已經沒有力氣了。
偉岸的身軀轟然倒塌,沿著陡峭的斜坡向崖底滑落,就像剛剛那隻死鷹一樣。
血漬劃出一道暗紅。
白色的飄帶突然射出,將滄馬手臂纏住,終止了他向下滑落的趨勢。
“姑姑,你為什麼要救他,他剛剛可是要殺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