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城主府的僕人來請柳輕塵和凌雲軒。
孫念琛在前堂辦了一桌酒宴。
來到前堂,倆人發現,除了顧正陽和孫念琛,並沒有其他人。
孫念琛俊美的臉龐浮起倦意濃重的笑容:“兩位仙友請上座。”
倆人回禮,並沒有坐在上首。
凌雲軒笑著說:“我倆隨顧兄來到金風城,城主盛情款待,已是感激不盡,上座肯定是不會坐的。”
“我本打算請城內幾位德高望重計程車族前來作陪,正陽沒有答應。”孫念琛懷著歉意:“他說人多了,反倒不便說話,只能委屈兩位。”
“不委屈!”凌雲軒回道:“與那些人不熟,坐在一桌,確實沒什麼話可說。”
“不怪就好。”孫念琛再次相請:“兩位仙友請入席!”
凌雲軒和柳輕塵選了側手的座位,倆人並排坐下。
顧正陽與孫念琛坐在他們對面。
上首座次,反倒空在那裡。
落座後,顧正陽拍了兩下巴掌,僕人開始上菜。
凌雲軒問:“顧兄好似把這裡當成自家?”
“我與念琛相熟多年。”顧正陽微微笑著:“他的家,不就是我的家?”
柳輕塵默然無言。
凌雲軒心裡卻在嘀咕:再好的兄弟,終究各自有家。相熟多年,就是把別人家當成自家的理由?
僕人送上菜餚,琳琳琅琅擺了滿桌。
孫念琛夾起一塊魚肉,放在顧正陽的碗裡:“正陽常說落秋河的豚魚好吃。我特意令人收了幾尾,你嚐嚐。”
顧正陽低頭吃魚,孫念琛又招呼凌雲軒和柳輕塵:“豚魚鮮美,兩位仙友也嚐嚐。”
凌雲軒夾了一塊魚,放在柳輕塵碗裡:“你嚐嚐。”
柳輕塵挑起小塊魚肉,放進口中。
孫念琛問凌雲軒:“仙友不吃?”
“我生長在彭山,山珍較多,河鮮幾乎沒有。”凌雲軒回道:“聞見魚的味兒都受不了,更不要提吃。”
柳輕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筷子。
凌雲軒當著他的面,烤過黃狼、吃過烤雞,還真沒吃過魚。
魚的味兒都受不了,他的筷子還怎麼用?
“凌仙友的筷子,要不要換一雙?”孫念琛心細:“沾到魚的味兒,後面的菜,怕是沒法再吃。”
“沒那麼多講究。”凌雲軒嘿嘿一笑,問柳輕塵:“豚魚可好吃?”
柳輕塵點頭。
凌雲軒說道:“既好吃,下回再來金風城,我去捕一些。到時還得煩勞城主家的廚子。”
“廚子好說。”孫念琛回道:“就怕豚魚不易找。”
凌雲軒很詫異:“莫非豚魚難抓的很?”
孫念琛說道:“落秋河盛產豚魚,因滋味鮮美、價錢昂貴,許多人慕名而來。吃的人太多,魚反倒少了。桌上這幾尾,還是家人尋了許久,才找到的。”
說到這裡,他掩起嘴,把臉偏到一旁,劇烈咳嗽起來。
顧正陽趕緊放下筷子,輕輕為他拍著後背:“讓你別在外面那麼久,偏不聽。要是病情加重,可怎麼得了?”。
他起身向凌雲軒和柳輕塵說:“兩位賢弟自便,我送念琛回房,就不在這裡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