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凌雲軒摟住，柳輕塵覺著渾身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倆人親暱的模樣，倒是騙過了柳輕緲。
“沒有私鬥就好。”柳輕緲說道：“輕塵，你先回去。”
“師尊要我來問他……”事情沒辦成，柳輕塵不肯離去。
“我來問。”柳輕緲向他點頭。
柳輕塵這才欠身告退。
他離開後，柳輕緲問凌雲軒：“你在山門外賣青瓜？”
“賣的可乾淨了。”凌雲軒很得意：“一個也沒剩下。”
“露華山莊外，豈是你賣瓜的地方？”柳輕緲說：“受罰在廚房做事，難道還不夠？”
凌雲軒尷尬的笑著，撓撓後腦勺。
“輕塵生長在露華山莊，穿的是念柳閣仙袍。”柳輕緲接著說：“你不要取笑他。那孩子看似漠然，其實心裡有數。”
“我會好好待他。”凌雲軒壞笑著小聲說：“等到柳師姐嫁給我家師兄，我哪還敢欺負他？拿小舅子逗趣，師兄能饒我？”
提起楚飛羽，柳輕緲臉頰頓時緋紅：“招親大會還沒開始，不要胡說。”
凌雲軒很納悶：“師姐與我家師兄一見鍾情，為什麼還要召開招親大會？直接告訴念柳閣宗主，再由我師父請人保個紅媒，一樁姻緣不就成了？”
“宗門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柳輕緲幽幽的說道：“去做事吧，別在這裡和我混說。”
凌雲軒告退，她又招呼柳如清：“師尊請師叔去一趟。”
露華山莊後院，宗主香閨。
屋裡點著薰香，瀰漫著淡雅的清幽。
宗主柳如纖坐在窗邊，望著滿園盛開的桃花。
年過三十，她卻清秀端莊，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女。
門外傳來柳如清的聲音：“如請見過宗主。”
“進來吧。”柳如纖把視線轉向房門。
柳如清走了進來：“這麼多年，宗主還點著千秋檀。”
“我年幼的時候，每逢夜間睡不著，師姐總會點上一柱千秋檀。”柳如纖回道：“時過境遷，卻已習慣這個味兒。”
她隨後問柳如清：“你今兒去山門外賣青瓜了？”
“是清心閣弟子凌雲軒。”柳如清掏出銀票，雙手奉上：“一兩銀子不值的青瓜，被他賣出十萬兩的高價。”
“那孩子，倒是有趣的很。”柳如纖看了一眼銀票，並沒有接：“聽說他去廚房幫忙，因為犯了我們的家規？”
“夜間四處亂走，跑去廚房偷吃，還和輕塵打了一架。”柳如清笑了：“輕塵那孩子，也是耿直的可以。多大點事，竟鬧到懲戒堂去了。”
“也是怨我。”柳如纖自責的說道：“把他留在唸柳閣，身邊只有女子。身為男兒，自覺與眾不同，養成了執著、冷漠的秉性。”
“要不是宗主當年力保，輕塵這孩子……”柳如清說不下去，眼圈已經紅了。
“十七年了！”柳如纖走回視窗，望著滿園桃花：“我時常會想，師姐當年真的錯了嗎？如果我是師姐，又會怎麼做？”
“宗主要我來，應該不是為了回憶過往。”柳如清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