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嗦螺都堵不了你的嘴巴,我看了她一眼,指著桌子的那個碟子說:“你是我的糖醋排骨。”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說小菜一碟?!”她眉毛一挑。
我微微笑了下,“不見得每餐都要,但喝酒的時候少不了。”
我即興吟詩一首:“當年走馬星城南,糖醋排骨醉白沙。半里小巷香不斷,學院街到南門口”。
注意,是吟唱的吟,自帶音律節拍的那種。我自顧自的一頓搖頭晃腦的表演,打斷了她就這個話題繼續追問的勢頭。
她只好聊下其他的,比如問我最近在幹嘛。
我說一個人的時候,多半是在看碟。
“你看些什麼片子?有什麼推薦沒”林子問我。
“看《色即是空》吧,最近這部片子很紅。”
《色即是空》確實拍得還比較唯美,最關鍵的是這是一部為數不多的可以打著流行的幌子找女孩子一起看的片子。
我問她:“你知道‘色即是空’是什麼意思嗎?”
她說:“‘色即是空’一聽就知道是來源於佛教。就是說一切都如鏡花水月一場空吧,具體什麼說法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裡在想,S即是空,槍裡的子彈一射出去不就空了嗎?多麼膚淺直白的道理呀。
後來這個說法也是被科學論證了的,那個歐姆定律“V=IR”,所以可以推匯出AV=AIR,這不是證明了色即是空。
但是我嘴上說:“好象是這個理,佛教講究本質上的虛無,永珍皆空。取自《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原來的四句是: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其中還有個有趣的故事,想不想聽?”
林子說:“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看。”
我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的開講:“一日,有人拿一煙花女佩帶的精緻肚兜給一個叫澤庵的和尚看,意下挑釁為難一下,不料和尚破顏一笑:‘繡得多好!老衲也喜歡有這等美人陪伴哪’一邊寫下一段偈語:佛賣法,祖師賣佛,末世之僧賣祖師。有女賣卻四尺色身,消安了一切眾生的煩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柳綠花江,夜夜明月照清池,心不留亦影不留。 ”
看她聽得很入神,我隨後又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裡面有一道菜很棒,“JY煎蛋三明治”,你看了就知道了。下次你要學會了,做一次這個菜,我提供原料。”
說話間夜宵攤點旁的一“成人用品”店的招牌無意中映入了眼簾,居然上面還有英文翻譯:“OHYE,OHNO,OH,MY GOD!”實在是經典,聲情並貌。
好吧,話題都聊到這份上了,今夜人也見了,酒也喝了,最後都最醉了;也不論是真醉還是故意假醉,反正是都醉了,醉了當然就回不了家了。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我們就在方家姜記的樓上的賓館找了間客房重溫舊夢。
我迷戀林子身上那宛如幽蘭的香味以及她的肌膚,捏下去,鬆軟得可以彈起來,輕撫上去,光滑到我的手會不由地下滑。
我承認,那一刻我有X的知覺,但我更要承認,那一刻我的Q欲遠比性要濃烈。時不時有兩個感覺矛盾著,我是褻瀆了我的天使,還是服侍了我的女神?
喝了酒又透支了體力,照道理我應該是倒頭一覺到天亮的,但是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咋的,我張著眼睛,睡不著。
我居然失眠啦,樓下通宵生意,喝酒喧譁、吉他彈唱、水果叫賣的聲音愈發的顯得刺耳。
我不知道我和林子會不會有明天,事實上,我一直不清楚“明天”這個詞在愛情中應該怎樣定義。
也許最後我只能對她說:“你在我身邊的時光,我很珍惜,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光,我很回味。”管他呢,現在,現在最重要。
今天即歷史。席慕容說,所謂的曾經,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