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看著眼前這被叫做陳醫師的男人,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最後只好衝著顧山和這名陳醫師微微笑笑,不置可否。
“顧生,我們還要查房,那如果這位小姐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先過去了,如果被撞到哪裡,你知道怎麼聯絡我,”他不等顧山回應,緊跟著走到向陽面前附身,“你應該知道怎麼聯絡我,對?”
“嗯。”向陽微微笑,點頭致意。
顧山和向陽看著陳醫師帶著身後一大堆學生遠去的背影,兩個人都禁不住呆了。
顧山是羨慕,向陽是陪著顧山發呆外加默默對著這個帥氣驚鴻的男人發花痴。
“喏,你看看,陳醫師,年輕有為,不到三十歲就發了landet回國,身後跟著這麼一大堆學生,多威風。”顧山邊搖頭邊嘖嘖稱讚,這架勢就差豎起大拇指比劃不停了。
向陽有點寒,在他身邊眨巴眨巴眼睛,很認真地說,“這也沒什麼吧,都這麼老了,肯定還是會作出一些東西來的。”
顧山瞪他一眼,“照你這麼說,那人人到三十歲都能發landet(柳葉刀,IF極高的雜誌)了?你當landet是什麼級別。”
他說第一句還高聲駁斥,到了第二句卻是低頭瞅著自己因為在醫院奔走有些陳舊的皮鞋,輕嘆口氣有點無奈的樣子。
陡然間,顧山頭腦裡面靈光一現,“等一下,你認識陳醫師?”他忽然抓住向陽肩膀,就像怕向陽跑了似的。
向陽被他牢牢釘在原地,很不熟度的輕微掙扎了一下,然後仰起頭看著顧山認真的眼睛,“喂,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啊,你這樣我很難受誒。”她說完又不滿意地抖抖肩膀。
顧山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放了手隨意往口袋中一插,“行吧,那你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麼和陳醫認識的了嗎?”
“你想知道嗎?”向陽背手向前走。
這次換顧山追上去,側身朝著向陽,“想。”
他回答地特實誠。
“真想?”向陽微微抿了唇,這種感覺好極了。
“真的。”顧山還是很實誠地回答。
“那好吧。”向陽陡然站定,顧山沒預備,直接順著之前走路的慣性衝了幾步又退回到向陽身邊。
“其實呢,”向陽觀察著顧山的表情,看到對方漸漸入神的眼睛,她才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笑完了才揮手,“這也沒什麼,就是之前陳醫師開車跟我產生了一點小誤會。”
“小誤會?開車?”顧山一頭霧水,“你有車?”他狐疑地上下打量向陽,暗想這穿著打扮都很普通的姑娘倒是看不出哪裡像是有錢買車的樣子。
向陽回憶了那天的情形,對彼此雙方可能都不是個愉快的經歷:“別誤會,是那天下雨,然後我在公交站等車,陳醫開車經過,好巧不巧的就濺了我一身水,因為這樣他可能對我有印象吧。”
顧山卻像發現了新大陸,打了個響指,“有印象是有意思的開始嘛。”
向陽沒有捋清其中的邏輯:“哈?”
“開玩笑的啦,不過有這層關係,以後收集資料應該會順遂很多。”顧山倒是完全不避諱心裡打著的小九九。
向陽聳肩不置可否。
思雅集團在華院與其他小型公司不同的是它為前端人員設有單獨的辦公室,雖然設施陳舊,環境看起來堪憂,但至少橫向對比其他公司算是好多了。
顧山帶著向陽把要收集資料的地方先大概轉了轉,就連醫院的食堂和宿舍也沒放過。
向陽走到這間窗外能看見綠色樹葉的房間,雖然小而潮冷,但不知怎麼就有種熟悉感。
顧山遞過來一塌資料,“喏,這是我們公司在華院正做的專案,你先熟悉一下吧。”
他一下坐在桌子上,長腿倒是很有優勢。
向陽不經意間看著他衣服都遮不住的大肌肉,搖了搖頭,這位倒是打破了她對科研人員一貫的認知。
顧山有些怪異地看著她,“你幹嘛呢?”
“啊?”
“搖頭幹嘛?不想幹?”顧山慢慢坐椅子上,吱呀一聲,顯示這把椅子壽命不短了。
“沒,”向陽很識趣,“我該做些什麼具體的工作呢?”
顧山從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嘎嘣咬了一口,“這個嘛,”他仰頭皺眉抱臂,似是為難又似是思考的樣子,“先不著急,”他想好了,看著一邊站著的向陽手一指靠窗的工作格,“你很喜歡窗子是吧?華院的四季常青樹可是特色,別地都沒有,你就先坐那邊把我們正在進行的專案給我仔仔細細研讀一遍,三天後找我彙報一下程序就好。”
“哦,好的。”向陽剛要抱著資料走到工作格,但不知怎麼就先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不翻不知道。一翻她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山⋯山⋯哥咕⋯”
顧山拿眼睛一瞪,“咕咕咕咕什麼呢?叫你靠窗能看到樹坐著,你馬上變成鳥類了??”
向陽拿著其中最厚的一本資料,翻了幾頁:“山山山⋯⋯山哥!這些是原版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