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紅色宮殿立在層層高階之上,雲鶴花紋的木窗緊閉,門口立著兩位小童。
小童的修為並不高,看樣子是金烏宗內最普通的外門弟子。
四人各自為自己施展了一個隱身咒,然後悄悄穿過木門,進入大殿內部。
大殿正中央立著一尊金像,雲闌抬眸認真端詳片刻,說,“這是金烏宗的開山祖師凌辰仙尊的像。”
凌辰仙尊當初能在一眾老牌仙門中創下金烏宗,他本人在當時可以說是最為驚才絕豔的修士。
每一個時代都各有其閃耀的星,凌辰仙尊便是當時最閃耀的那一顆。
他在創下金烏宗三百年後,成功飛昇上界。
縱然現在的金烏宗內烏煙瘴氣,但他們也不能否認凌辰仙尊的優秀。
祝星眠在仙史課上曾聽過凌辰仙尊的故事,治水開荒封印大妖,他一人一劍斬斷天下不平事。
“若是凌辰仙尊知道金烏宗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恐怕會氣的從天上飛下來怒打他們這些弟子吧。”
凌辰仙尊最為珍重凡人,可他倖幸苦苦保護的百姓,時過境遷,在多年以後,竟會被他的後代弟子們看作煉丹的耗材。
月榕輕嘆一聲,說,“可惜凌辰仙尊不在了。”
她抬眸,望進凌辰仙尊的眼眸,說,“也不知金烏宗的弟子們日日看著凌辰仙尊的金像,可曾生過一刻的愧疚。”
白榆生在魔界,雖然惡補了不少修仙界知識。
但什麼凌辰仙尊不凌辰仙尊的,他不懂。
他用扇柄輕拍掌心,問,“我們不走嗎?我能感受到血丹就在這座金像的下面。”
祝星眠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師姐,我想他們一點也不會愧疚。”
他們明目張膽的將血丹放在凌辰仙尊金像之下,哪裡還會有半分愧疚之心呢?
白榆上前,四處敲了敲金像附近,他能感到血丹汙穢邪惡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地下翻湧而出,可是要怎麼下去呢?
他們總不能直接把這座宮殿拆了去吧。
祝星眠圍著金像轉,輕聲道,“這裡肯定有機關。”
月榕學著白榆的樣子,四處翻找,想要找到下去的機關。
雲闌站在金像中央的位置細細觀察,他注意到金像左手中的食指微微抬起,指向東南的方向。
雲闌站定,對著凌辰仙尊的金像躬身行禮,他輕聲道,“凌辰前輩,得罪了。”
他說完,足尖輕點,飛昇而上。
他站在金像肩膀的位置,從金像的角度看過去,手指所指的位置上放著一塊用乾草編制而成蒲團。
雲闌黑沉沉的眸子一亮,他找到了!
他從金像的肩膀上跳下去,輕飄飄的落在蒲團面前,他半蹲著身子分別將蒲團向左向右轉動。
無事發生。
雲闌眯了眯眼,抬手想移開蒲團,發現它被牢牢的釘在地上,只能轉動,不能移開。
確實是這裡了。
但啟動機關的動作,究竟是什麼呢?
雲闌又試了試,在他向左三圈,向右兩圈後,金像顫了兩下,緊接著,它同坐下的祥雲臺一起緩緩向後移動,一條陰暗向下的小道出現在眾人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