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被謝郡丞帶進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青紫,有些地方還被人用重物砸的破了皮,滲出殷紅的血跡。
若不是謝郡丞怕他全身又髒又臭的樣子衝撞了月榕等人,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清洗,此刻月榕見到的不止是傷痕累累的鬼手, 而是如同從糞坑裡爬出來的人。
他身上掛著臭雞蛋,爛泥巴,甚至還有糞水,謝郡丞將他放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臭味直燻的人倒退,壓根沒人願意接近他,最後還是謝郡丞花高價讓人將他扔進冰冷的池塘裡沖洗。
沖洗過程中,謝郡丞有意想要多折磨會他,又讓他在冷水裡泡了半天。
“人來了。”雲闌說, “你可將他帶回去了。”
芝羅半蹲下身子,用劍鞘挑起鬼手的頭,想瞧瞧這位害了無數人間新娘的人長什麼樣子,一張堪稱清秀的臉暴露在芝羅眼前,芝羅眸光一頓,顯然有幾分驚訝。
他倒不是被鬼手的樣貌驚豔,只是驚訝於兇名在外的惡人居然長著一張可欺柔軟的臉。
芝羅收回劍鞘,轉身對雲闌行禮,說,“雲闌仙君, 小仙任務在身, 先帶鬼手回仙盟了。”
月榕叫住欲走的芝羅,“這位仙友,煩勞問問仙盟會如何處置他?”
芝羅略微沉吟, 道,“應是先對他照常審問一番,後處以雷刑, 叫他道體盡毀, 神魂盡滅。”
神魂盡滅,對修仙之人來說,是很嚴重的處罰了,你再無轉世之機,徹底消亡在天地間。
芝羅走後,外出的祝星眠與白榆二人還未回來,也不知這兩人去哪了。
兩人又去單刷野怪去了?
“師兄,眠眠他們怎麼還不回來?”月榕問,“花樂城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離開了。”
雲闌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自動跳過月榕前面的問題,“你不準備在這裡多留幾天了?”
月榕搖頭,“不留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玉琉吧,我想眠眠應該很想盡快查清滅她家全族的兇手。”
雲闌輕釦桌面,說,“你問問祝師妹,他們何時歸?”
月榕聞言忙給祝星眠發傳音, 「眠眠,你在哪?你和白榆何時回來啊?」
祝星眠的傳音很快回過來, 「師妹,我和白榆還有點事需要二天的時間,你和大師兄在謝府等等我們。」
「好,你和白榆注意安全。」
月榕並沒有問祝星眠是什麼事情,再好的關係也得給別人留點隱私。
月榕結束通話傳音,看著坐在對面雲闌,悄悄嚥了口口水,方才人多,她還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可一旦她和雲闌兩人單獨相處,那種微妙的氛圍又來了。
“師兄。。。我。。我去看看謝小姐。”月榕說完,轉身就想跑。
雲闌平穩的聲音傳來,“你剛剛和謝小姐回來,又去看她?”
月榕回頭,正在絞盡腦汁想借口呢,又聽雲闌問,“師妹為何躲我?”
雲闌清冷似琉璃般的眸光看著她,他的眼神看似平淡,實則是雪山下的火山。
“我。。。我。。師兄想多了,我哪有躲著你。”月榕說完不自在的傻笑兩聲,雲闌怎麼會這麼敏銳???
雲闌抬腳,一步一步走近她,清冷的雪松味道將她包圍,“我沒有想多,你,是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