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又一輪輸局,夏風卻連牌面都沒看一眼,只是注視著正要離開的沐黎。
“小雨!”賽德羅突然叫住他,笑道,“幫我也帶一杯喝的回來,謝謝!”
“好!”
“那我也要一杯吧!”休懶洋洋的開口,“唉,還有誰要喝東西嗎?可以一併讓她拿。”
即便是不想要的,被休這麼一說也都來湊熱鬧了,紛紛把自己要的東西告訴沐黎。
“好好好,你們一個一個說……”沐黎趕緊答應著。
特麗莎看著有些失控的場面,微微皺起眉頭。
賽德羅放下手裡的牌,看向一派平靜的夏風,直到吵鬧聲結束,沐黎離開,牌局繼續,他才重新把注意力轉回桌上。
“這樣有意思嗎?”夏風突然問。
“什麼?”正在得意洋洋發牌的休,抬頭看向對面。
夏風把面前的牌疊在一起,繼續道:“把她當侍者,為你們服務,你一定覺得很開心。”
“哈哈,是有那麼點兒……”
“休!”賽德羅低斥,“不要太過分了。”
還沒等休說話,夏風卻先一步道:“他說的是事實,開心就開心,沒什麼好隱瞞。”
“亞舒,他們沒有……”特麗莎想解釋什麼,卻又感覺什麼解釋都顯得很蒼白,雖然她沒有參與剛才的事,但……
“我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賽德羅也想說話,但是再次被夏風打斷。
“我不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只要捫心自問就夠了,看到剛才的情形,你們有沒有,哪怕是一瞬間的高興。”
人的本性真的很可怕,他實在不願意再多此一舉。
賽德羅和特麗莎沉默下來,不管這件事有多不妥當,他們都沒法否認內心深處的快意,這種陰暗面不可能展示給任何人,卻沒法欺騙自己,也正因為這樣,夏風才說“捫心自問”嗎?
“她剛才那麼囂張,現在終於受教訓了,我當然開心。”休近乎挑釁的說,絲毫不掩飾自己報復成功的快感,之前的羞辱他可不會輕易就算了。
夏風看著對面那張面具,虛假的,小丑一樣的怪異。
“那你就錯了,她永遠不會計較這種事,和你所謂的‘教訓’沒有絲毫關係,她只是願意幫忙而已。”
“她到底給你吃什麼藥了,讓你這麼維護她?”休隱約有些激動的質問,憑什麼?她憑什麼讓夏風如此在乎?
“真誠!”夏風說,“我願意解釋這麼多,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在乎你們;她用最大的善意接受你們,也因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需要她的接受。”休冷冷的說。
賽德羅豁然抬頭瞪著休:“你們夠了,這是什麼場合,難道要在這兒吵架嗎?”
夏風的呼吸有幾秒鐘的急促,隨後又很快平靜下來,他閉了閉眼,又是一如往常的溫潤笑容:“抱歉,是我失禮了。”
“你……”休氣急。
最恨的就是他永遠都在道歉,永遠都不爭不搶,他以為他真的為會了那個女孩有所改變,會為了她和自己對抗,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
夏風說討厭麻煩的事,而這種所謂的‘討厭’,全都體現在他對待自己的隨便和無所謂上。
休瞪著夏風,後背挺得筆直, 手裡的牌被攥成一團,引來周圍陣陣驚呼。
“還有之前讓你向她道歉的事,是我一時沒注意,不應該那樣對你們,對不起。”夏風繼續說道。
這算什麼?唯一一次使用他的身份處理自己的私事,現在又要否定,他到底什麼意思?
不容他們多想,沐黎已經回來了,雙手端著放飲料的托盤,後面還跟著一名幫忙的侍者,兩個人一起為大家服務,十幾個人,十幾種飲料,竟然沒有一個出錯,驚人的記憶力。
“……賽德羅,你的甜葡萄酒,我猜你應該會喜歡這類飲品,但是晚上了,別貪多。”沐黎絮絮叨叨的說著,把杯子放在賽德羅手邊,又轉向休,“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也忘了問,所以聽侍者哥哥的建議,給你帶了香檳……嘻嘻,這個我也喝過……”
賽德羅驚訝的看著忙碌的沐黎,原來,在他們對她品頭論足的時候,她卻一直在關注著他們的好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