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長久的沉默引來其他人的側目。
“科爾隊長?”士兵順著科爾的視線看過去。
科爾回神,抱歉的衝大家笑笑。
“科爾隊長不是休假了嗎?怎麼還跑來這邊?”
“我來找你們衛隊長,說好了一起去喝酒。”
話音未落便引來周圍人羨慕的笑聲。
廣場角落裡的熱鬧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已經踏入皇宮大門的沐黎現在終於有機會問出一直壓在心中的疑問了。
“咱們到底在趕什麼?投胎嗎?”
這一路上她都沒敢提這個,更別說另外幾位了,雖然夏風表面上沒什麼異常,但是這種超負荷的狀態本身就夠恐怖了。
“救人。”夏風回的無比簡單。
其實沐黎大概也猜到了,只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說清楚,”已經累到快虛脫的人別想有什麼好脾氣,“就是那個什麼傑……什麼?”
夏風忍不住笑,看沐黎腳步虛浮的樣子,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後面跟著的希斯還好,扎克利稍顯誇張,雙腿發抖,幾乎站不住腳,簡直丟人。
“你們先回夏宮,告訴羅伯特,幫我和東方把換洗的衣物拿到前面正義廳。”夏風對希斯和扎克利交代完,又繼續和沐黎說話。
他們兩個任務在身,必須要按規矩先去報個到,然後才能做其他事情。
希斯衝扎克利使了個眼色,扎克利立馬會意,無聲的笑著詢問:“我回去可以休息嗎?”
希斯點頭,看著扎克利一瘸一拐的興奮離開,自己也趕緊抓緊時間調整好步子和狀態。
“……愛德華家族軍事傳家,享世襲侯爵銜,以表彰其先祖對帝國做出的傑出貢獻,之後的每一代,也都有人為了維護帝國榮譽而犧牲;上一代家族的大家長在三年前去世,當時在海納城引起了不小混亂,因為有人懷疑他是被人陷害;新一代的家族成員兄弟五人,沿襲傳統,大多以軍事見長,除了多病的四子傑弗裡極少涉獵魔法和武技之外,其他幾兄弟的個人戰鬥力也令人不可小覷。但是繼承了侯爵頭銜的老大,在去年指揮平定恩德倫行省叛亂的軍事行動中……被對方魔法師釋放的毒瘴所傷,不治身亡……”
“這麼倒黴?”沐黎的口氣完全聽不出半點兒同情。
夏風白了她一眼,隨即無聲的嘆了口:“所以,現在的局面……”
遠遠地,一架無篷馬車輕快的趕過來,接上三人。
希斯堅定的拒絕上車,這是在皇宮裡,開什麼玩笑?夏風也怕給他找麻煩,就沒有繼續堅持,只是拉住他的手,用治療魔法稍稍緩解了他的疲憊,但畢竟他自己也好不哪兒去,所以效果不是很大,再次翻身上馬,希斯居然有點兒後悔沒跟著扎克利一起離開,不過幸好,也不遠了。
“作為年輕一輩軍事將領中的領袖,又有著悠久的家族傳承,愛德華家的幾兄弟和身為教廷代表的丞相一方勢力始終不和,”夏風繼續解釋著,“所以……”
“雅圖是丞相的人,你懷疑他們會……”沐黎難以理解的皺起了眉頭。
夏風笑:“看樣子你還沒有累傻,不過不是懷疑,而是一定。”
“為什麼?”沐黎不可思議的驚叫,“現在可是斯達米亞的對外戰爭,這種時候他們還敢亂來?”
“戰爭不過是用來達到目的手段,能夠利用的地方很多,誰告訴你對付伊卡納森就一定是他們的首要目標了?更何況聖教廷的利益是一致的,只看他們自己怎麼分配。”夏風的笑依舊和煦,“可以光明正大的消滅對手,沒人會放過這種機會。”
“……所謂政治?”沐黎思索了一下就反應過來。
“所謂政治!”夏風肯定的答覆,“一個大帝國,在她的政治中心,更是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的集中地。”
“哪些?”
“你確定要聽?”
“你說說,我聽聽。”沐黎轉著大大的眼珠,滿是好奇和不以為然,“能有多複雜?”
夏風往馬車的前方望了望,已經可以看清楚正義廳的主體建築了。伸手蓋住沐黎的腦袋,矮下身體,視線與她相平。
“你這腦子……”
沐黎晃著腦袋,甩掉夏風的手:“好好說話,搞那麼恐怖幹什麼?”
夏風輕笑著重新坐好:“那就簡單說,在斯達米亞,目前勢力最強的大概可以分成三個派別,以丞相埃德蒙頓為首的教廷代表,沒有傳統貴族背景,但因為服務物件是神族和聖教廷,所以地位超然,用他們的方式和意願維持著五大帝國,甚至是神屬大陸的平衡;另一股與其實力不相上下的勢力是以長老會為依託,卡伊長老等人為代表的大貴族,有自己的利益,秉持著所謂的公平正義,維護貴族階層不可動搖的地位,某些時候這兩個集團往往會放棄成見,一致對外,比如……”
話音中斷,沐黎奇怪的望過來:“比如什麼?”
夏風偏頭看著沐黎的眼睛:“比如平民的訴求與他們利益衝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