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面上都全無絲毫表情。
但兩個人的心裡都知道,這一次的比拼就是看誰更快,刀鎮比的是更快擊倒對方,而尚如夢比的是更快消耗對方的體力,二人方法,大同小異。
刀鎮急如閃電,但無論是拳出如雨,或是腿影如林,都未能真正碰到尚如夢身軀,而尚如夢則是遊走於拳風腿影之中,若是避無可避之時,便會以種種防護之法生生抗下。
刀鎮的步伐不知何時已變得不再迅捷,揮出的拳雖依舊有力,但頻率已是降低許多,粗重的呼吸再也不能掩飾,暴露在對方耳中。
腰間,腿部,冰寒的觸感甚至不再清晰,刀鎮知道,這是自己肌膚暫時失去知覺了,身上的束縛此刻卻更加清晰。自己摸不到尚如夢,而她可以用各種冰錐冰刺消耗自己的體力,分擾自己的心神,這一戰,他很憋屈!
刀鎮的拳頭緩緩垂下,緊握的拳頭鬆了又緊,最後還是無力的垂在身側,落寞的神情消融在尷尬的氣氛裡。
他,輸了。
一枚晶瑩冰稜懸在他喉嚨外三分之處,略有的寒意讓他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抗議,廣場中又恢復了靜寂。
“你輸了。”
少女的話語清冷,跟她的面色一般,沒有絲毫血色。
“是的,我輸了。”刀鎮低聲言語,但眼中的光芒卻並沒有黯淡:“我可以輸,但不會認輸。”
少女的眼神有些詫異,但隨之又有些釋然,她師尊說過,鍛體修者求的便是一顆武者之心,縱使天阻地攔,也定要百折不撓,戰鬥可以輸,但武者之心定不能認輸,兵家曾言:兵敗如山倒。武者之心若敗,那便是天塌地陷,鍛體修者別說再有寸進,性命恐怕都以難保全,兇險程度莫過於術法修者的心魔之劫難。
尚如夢點點頭,手掌輕揮,最後一絲元氣出體,法訣一掐便化作一柄粗大冰錘,呼嘯著撞向站著的刀鎮,後者悶哼一聲,飛出擂臺!
少女輕移腳步,行至擂臺邊緣,望著已坐起身來的少年,他體表的金色已然褪去,但偏西的太陽又為他鍍上一層金色。
黑衣少女輕撩髮絲。
“你的功法很厲害,可以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嗎?”
短衫少年有些老成的面容一肅望著這位擊敗他的對手。
“金風。”
“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