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的問題，讓千機沉默了許久。
他其實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情況。他覺得有點像是自己在夢裡活了很久，他問過餘躍，夢裡的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去過歸元鎮，他確實與大藥師關係緊密，他甚至還帶大藥師回過總堂後宅，為的是給大藥師取一張拍賣會請柬。
但是他覺得這些都只是在夢裡出現過的場景。
會這麼覺得，是因為他還在另一個地方生活過，雖然時間不長，但在另一個地方的生活，才讓他有真切感。
言瑾見他半天不語，終於開口了：“你聽說過附身嗎？”
千機看向她，皺了皺眉：“是那種自己沒了肉身，操縱元神進入別人身體的情況？”
言瑾道：“那是奪舍。我說的是附身，也許下界的人還不會這種法術，但上界的人若是想下來，都會先找一個身體依附上去，然後控制這個身體行動。待他們要回上界時，解除了附身，這個身體的主人才能找回身體的控制權。”
千機一怔，嘴裡喃喃道：“怎麼會……”
言瑾嘆了口氣：“不瞞你說，這事我要跟你說句抱歉，附身在你身上的，是上界的一個神仙，他……他是下來找我的。”
千機又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難怪，那我與那人說的話，就不是沒有道理的了。”
言瑾好奇：“誰？”
千機想了想：“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同我一樣只有洞虛期，但我開口叫他老流氓。夢裡我與他說話，談的都是些沒頭沒腦奇怪的事情。
“就好像我與他有共同的記憶，但我本人並不知道跟他有過什麼交集，只知道我倆很熟，熟到細知對方的底線。”
言瑾抽了抽嘴角：“那人是不是喜歡穿一身玄衣？桃花眼，高鼻樑，眼角有顆淚痣，淚痣很小，但他面板白，就襯得很明顯。”
千機忙道：“是他！正是那人，若光只是高鼻樑桃花眼，我還聽不出來，可那淚痣我印象極深。”
言瑾苦笑：“那是我師父，他也是上界來的神仙。”
千機也苦笑：“來找你的人還不少啊？那你師父和我也一樣？”
言瑾頓了頓道：“不清楚，我師父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千機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道：“若是上界來的人，會不會我真實生活過的地方，就是上界？”
言瑾很意外：“什麼意思？”
千機道：“我之所以覺得是在夢中見過你，是因為我的元神好似被那人收到了他的法寶中，而他那件法寶，被放在了上界。我無意中操控了那件法器，在那裡生活了三四個月。”
言瑾簡直驚了：“不是說三界之中，只能上界往下走，不能下界上去嗎？”
千機搖頭道：“這我不清楚，但我所見之物，所到之處，確實不是這下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