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話你聽進去了沒有?”見她不說話,白德景有些氣呼呼的轉過來:“這個圈子吃人不吐骨頭,你個小丫頭片子,最好還是別太早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唐阮:“您……”
白德景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轉過身去:“誰都不要太相信了。”
他走了幾步,站在院子中央審視這座房子,聲音感傷而又疲憊:“你爺爺和你父親能留下這些基業,不容易。”
“是不容易。”唐阮輕聲說道。
“有什麼事就找我,老頭子活著一天就護你一天。”
白德景說話依舊沒有好生氣,小鬍子一跳一跳的,但唐阮卻莫名酸了鼻子。
白德景來得急走的也急,直到他帶著白婉婉離開唐阮才坐下來細細品味老爺子的話。
誰都不能相信,卻又說可以找他幫忙?
“老爺子喲,您不知道自相矛盾這個詞嗎?”唐阮小聲吐槽一句,把桌子上的杯子翻來倒去。
這老頭子兩次見他,所作所為卻讓她看不清楚。
到底誰最可信呢?
唐阮將杯子立直了,肩膀一聳:“信自己!”。
時間一晃而過,鑑賞會當天,杜清川早早的就來了唐家,孫易安把人領進來的時候唐阮還頂著一頭亂髮吃外賣。
“你倒是不急。”杜清川輕笑一聲。
唐阮鼓著腮幫子轉過來,招呼他:“吃了嗎,來兩口?”
“不用不用。”杜清川站得遠遠的拒絕,眼神一亮:“你,剪頭髮了?”
唐阮吃飽喝足收拾狼藉,應和他:“剪了,太長了麻煩。”
她說著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俗話說得好,從頭再來嘛。”
杜清川被她逗著了,嗤的一笑:“挺好的,乾脆利落。”
唐阮將東西打包塞進垃圾袋,拍了拍手問杜清川:“你過來有事嗎?”
“接你去會場。”
杜清川馬上又補了一句:“車子我換了,不會暈車的。”
唐阮一愣,馬上就笑了:“杜少爺,您記得可真清楚。”
“當然,唐小姐的事,我以後都會記得很清楚。”杜清川認真的說。
唐阮聽他說的有些曖昧,不爽的撇撇嘴,“咱倆非親非故的,不需要記得那麼清楚。”
“誰說非親非故了,咱們不是杜唐兩家不是世交嘛,唐小姐太客氣了。”杜清川依舊笑得紳士。
唐阮卻從他眼裡看不到一絲笑意,這個人說不定會很可怕。她不禁口氣冷硬了些:“這年頭出賣自己的,大半是最好的兄弟,世交這一說,讓人膽戰心驚啊。杜少爺,咱們還是客氣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