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低低的議論聲就跟蒼蠅叫一樣,充斥了整個藥店。
那個有著一張好看的面孔,身材高挑,氣質文秀的青年站在玻璃視窗內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少女。
他的面色有一絲惶恐,有一些不耐,更有一絲幸災樂禍。
他很好奇少女到樓上之後到底跟舅舅舅媽說了什麼,才引發了那樣的大戰,舅媽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震動了整座樓。
女人的吼叫聲充滿憤怒與絕望,聽在王劍耳中竟有一絲快意。
畢竟,柏雅與王劍之間平常感情並不深厚,只是客氣。
甚至王劍含著對柏雅的一絲畏懼而厭惡柏雅,柏雅則含著對王劍的一絲生疏而厭惡王劍。
相看兩相厭的彼此一定樂見對方的狼狽。
就在王劍內心久久不安之際,少女已經走到他跟前來,臉上掛著一絲清冷的笑容說道:“我們也談談?”
王劍本能打了一個寒噤:舅舅舅媽與她談過之後是大吵大鬧瘋狂失態,而不知道眼前的少女與自己又要談什麼。
可是他竟不敢拒絕,鬼使神差抬腳走出藥店櫃檯。
藥店裡病人們眼睜睜看著抓藥的青年恭敬地走了出去,甚至背有些微駝,頭有些微垂,像俘虜一樣。
藥店門口,看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少女的面色十分平靜。
王劍的內心卻在打突。他掙扎了幾秒之後問道:“不知道歡歡妹妹叫我出來是要跟我說什麼?”
“我給了你舅舅兩個選擇,一個是離婚,一個是終止和我的合作。我不敢保證你舅舅一定會和我繼續合作,還是會選擇和自己的妻子離婚,所以我也要做好兩種打算,如果你舅舅與你舅媽離婚的話,那固然是好的,我與他的合作一切照舊,可是如果你舅舅選擇婚姻不要自己的事業,那我就得找新的合作伙伴。不知道你可有意向與我合作?”
少女突然拋來一隻橄欖枝。
舅舅的藥店生意有多好,王劍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夜夜做夢都夢見自己能夠成為像舅舅這樣成功的醫生,在小鎮上名利雙收。可是自己羽翼根本不豐滿,還需倚仗舅舅的廕庇才能謀得一口飯吃。
而且舅舅雖然救治病人很有一套,可是卻並不能將醫術傳授給他。甚至他都覺得舅舅開藥很隨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開出來的藥總是能對症下藥。
看著眼前的少女,王劍突然有點相信舅舅說的這個少女是他的福星,全市倚仗這個少女託這個少女的福,舅舅的藥店生意才能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如果自己與她合作,定能達到舅舅在小鎮的地位吧?
想到這一點,王劍就心動不已。
彷彿看出了他的心動,少女提醒道:“我們兩個合作的前提條件是你舅舅不與你舅媽離婚。”少女說著笑看了王劍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徑自離去。
王劍回到藥店一整天都變得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藥店的大門一關,家裡竟然出奇的安靜。
不知道為什麼鬧騰了大半天的舅媽突然偃旗息鼓。
大姨姐也灰溜溜從家裡出去了。
甚至舅媽像往常一樣在家裡做好了飯菜。
表妹回到家裡吃飯也變得小心翼翼,飯桌上李明更是不發一言。只見舅媽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舅舅李明,王劍心裡冷嗤:一旦遇到離婚的話題像舅媽這種中年婦女立刻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
對於女人來說,男人依然是她的靠山,失去男人女人的天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