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叫什麼?”
“容一。”
“.......”名字好敷衍。“挺好的,那便還是叫你容一吧。”
“是!主子,即位的事過去,我們便去別處看看吧?別處也是有意思的緊。”容一到底還是對這個名字有感情的。
容華眼神晃了晃,道了一聲好。
香菸嫋嫋升起,老太監站在祭臺上念著容華聽不懂的章句,天氣黑壓壓的,好似一塊大石壓在心頭。
莫名其妙的被硬塞來一個手下,長得帥,能力強,按理說本應是是件開心的事,但是漸漸的她發現,容一根本不是來當手下的,而是來管著她的。
也難怪爺爺會把容一給她,否則真不知道這任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這還真是讓人矛盾。
多少年前聞之能讓小兒止哭的人,已經逐漸被淡忘,能記住景湛這個名字的,也大都是仇家。
有些事情該是了結了。
“站了這麼久,為什麼不進去?怕什麼,以前那個貪生怕死,卑鄙無恥的,能拋棄你的人也沒幾時可活了。”容一戲謔道。
容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容華心底是不怪他的,畢竟他是那種背景下長大的人,自己既愛又憐。還有就是這麼多年過去,再想起他來,除了那絲愛意,還多了些其他東西。
這麼多年不再關注他,容華想容一大約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應該要好好道別。
景府的正門被敲響,意料中竟是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這府裡的奴僕應當都遣散了。”容一還未說完便一把摟住容華足尖輕點越過高高的院牆,穩穩落在地上。
府中景象蕭條破敗,院中枯葉許久未有人清掃混著風雨腐爛在角落裡,一如這府裡的主人,終究是沒有好下場的。
景湛的身邊只留了一人伺候,當年那個如風月一般的男子此時虛弱的躺在床上,膚色蠟黃,精神萎靡。
抑制不住的咳嗽一聲接著一聲,別無他法,只來得及用枯瘦的手顫抖著捂住口鼻。
不到十年的光景,他好似老了二十歲,滿是病態,哪有半分以前的模樣,只是他依舊愛著白衣。
景湛似是心有所感,他昂起臉望向房門,視線企圖透過屏風,透過緊閉的臥室門......
“破敗之地,也值當的來。”
容華腳步頓了一瞬,是啊,這個地方除了那一絲念想,一絲意不平,似乎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自己任務在身,如今又多了一個眼線在身旁理當不該來的。
“不過你想來就來,以免成了心結,日後你的日子還長......”
是啊,她的日子還很長。可他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