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輕柔的撫上容華的背,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容華沒有抬頭,她知道那是景湛。此時的屋內只剩下景湛和容華,其他人早已識趣的退出去。
“很難過嗎?”她很傷心,他又何嘗不難過,但是他卻不後悔將人送走,只有送走她才會安心的待著自己身邊。“他們很安全你放心,我向你保證。”
容華自顧自的哭著,對景湛的話充耳不聞。
景湛輕按額角,告訴自己不能再亂髮脾氣,此時正是容華傷心的時候。“別哭了,跟我回去好不好?”他何時如此低聲下氣的去哄一個女人,自從自己遇見他,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這次倒是聽進去了,終於昂起哭的通紅的小臉抽噎道“我不回去!”活脫脫像一個任性的孩子。
“你不會去?你忘記你答應我要留在我身邊的嗎?”當聽到那句不回去的時候,景湛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樣,很痛,她明明答應他要留在他身邊,為什麼現在卻說我要回去?景湛怒火中燒失去理智,他粗魯的一把拉起坐在凳子上的容華,雙手捏緊她單薄的肩膀,艱難的聲音從嗓眼擠出來“你是不是要離開我?”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容華沒想到溫柔的景湛有這樣的一面,他眼睛血紅的看著自己,當即便有些害。“你不要這樣,你嚇到我了!我說的只是氣話。”
看著容華疼的住在一起的小臉,景湛急忙鬆開捏住容華的肩膀,長臂一攬把她摟入懷中,帶著不安和試探吻向容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景湛此刻是卑微的,清冷的眼眸有著深沉的痛苦。“我只是將趙送走並沒有傷害他,你忘了嗎?是你自己答應我要聽我的安排。”
容華哭夠了也發洩夠了“我沒有忘記,是我任性了,我只是不捨……”。
景湛從未見過容華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安,忐忑。在他的印象裡,她從來都是開心的,沒有心事,笑容也是澄澈耀眼的,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煩惱,就算與他這這麼個人相處的時候,她也是開心的。
“沒有什麼不捨的,你可以寫信。”
“寫信?那你會幫我送去嗎?那我要拿一些東西給趙剛可以嗎?”容華愣愣的抬頭。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會像方才那樣哭就好。景湛替容華將黏在臉上的頭髮別到耳後。
容華噗嗤一聲笑了,瞬間明媚。“那我可要寫一封長長信。”
今夜颳起了大風,睡在人裸露的面板上,刺的生疼。就這樣兩步路的功夫,還是很冷的。容華急匆匆地帶著福貴去往書房,今夜景湛書房的燈又要點一晚上了。
輕車熟路的來到書房門口,象徵性的敲了幾下門便進去了。門口的侍衛對於容華來說彷彿就是雕像,他們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他們。
書房裡燒著地龍又燃著炭火,方一進門便有熱氣吹到臉上,緩解了一路的寒冷。
“怎麼還沒睡?”景湛看著搓手的容華接著道”都說讓你休息了。”
容華幾步就走到景湛身旁,景湛長臂一伸便將人攬進懷裡,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那雙小手。“那你為什麼不休息,你這裡亮著燈我就睡不著。”
容華安靜的倚在景湛懷裡,問著他身上的清淡的薰香莫名的安心。一時室內只餘蠟燭燃燒的噼啪聲和紙張的翻動聲。
“大人,你還有沒有家人?”她猜想他是沒有的,否則怎麼會不住在一起呢?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