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棠見她因為心虛而惱羞成怒,倒也很寬容的沒有跟她這種小人一般計較,只是視線直白裸露,不由自主地沿著她的臉頰淡淡往下……
“手有沒有被燙傷?”顧予棠問。
“不用你管。”阮淮仍舊緊緊團著自己不肯給他看。
“在朕面前欲擒故縱是沒有用的。”顧予棠站在榻邊,直直地盯著阮淮,目光淡漠清楚,半點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阮淮也不想跟他就這麼僵持不下,只得硬著頭皮把手腕伸出來。
顧予棠拿起她的小手,輕輕握住她細瘦的手腕,在她光滑細膩的面板上輕觸,仔仔細細地檢查。
“……陛下,被燙到的是手腕,不是手肘。”阮淮目無表情看著他越檢查越往上,實在忍不住出聲了。
顧予棠收回了手,斂目淡道:“朕只是嚴謹對待。”
阮淮無法反駁,默默收回了手腕,繼續藏進被子裡。
“還是要擦點藥。”
阮淮團著被子蹲坐在床榻上,吸了吸鼻子低聲說:“不要。”
“豈容你放肆,萬一你手上留下什麼疤痕,丟的是朕的臉面。”顧予棠冷冷斥罷,轉身便到外殿命人取了藥膏過來。
顧予棠把藥膏扔給了阮淮,命令她擦藥。
阮淮趁著他方才出去的時候迅速把衣服換好了,本來不想理他的,可顧予棠固執得要命,非要親眼看著她擦藥。
阮淮只好不情不願地往手腕上抹了點藥,隨後抬頭看到顧予棠還站在床榻邊守著,倆人對視了一眼。
阮淮:“……”
顧予棠:“……”
顧予棠盯著阮淮那雙好像浸過清泉般的桃花眸子,她微微上挑的眼尾還勾勒著一抹淺紅,看著很像是禍水。
顧予棠第一時間斂起目光,並且抿直了薄唇,冷漠道:“有事說事,別動輒用這種眼神看朕。”
阮淮聽著顧予棠的話,茫然地眨了眨眸子,也不清楚自己是用了哪種眼神讓這位新帝受不了了。
不過她的確是有一點小要求,阮淮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蠢蠢欲動地說:“我想喝水。”
顧予棠說:“自己去倒。”
阮淮有些慵懶的挪了挪白皙的小腳,下床的念頭只冒出來須臾,又偃旗息鼓了,她慢吞吞的挪了回去,抱著被子軟聲說:“我不想動……”
顧予棠自然也是不可能會幫她這樣的小事,所以他以訓人的口吻出聲,剛開口叫了一聲“阮淮”,阮淮抬眼看了他一眼。
顧予棠的面色一沉,話也不說了,轉頭就命她宮裡的宮女倒水進來。
阮淮好不容易捧著杯盞了,坐在床榻上低頭喝了一口水,唇角輕輕撇了一撇,放回床頭案几上,跟顧予棠講:“不好喝,我要喝梅子湯。”
顧予棠疾言厲色起來:“阮淮你休得猖狂。”
……
小半個時辰後,御膳房那邊做了一盅梅子湯送過來了。
食慾不振了幾日的的阮淮,終於有了胃口,喝了一碗梅子湯,又吃了好幾樣點心。
吃飽喝足後,氣色也紅潤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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