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棠站在那屏風前,靜默了一瞬後,薄唇輕輕掀起,對守在殿外的李檣發出喝令——
“李檣,給朕滾進來。”
守在殿外的李檣對此一無所知,只是聽到新帝喊了他,李檣以為殿裡頭出了什麼要緊事,也顧不得多想什麼,趕緊就進去了。
“陛下……”
李檣還未來得及出聲問個所以然,便看到新帝走到阮淮那邊,拎起一隻近日毛髮被養得愈發順滑光澤的垂耳兔,直接往李檣身上扔了過去。
李檣生怕摔壞了這隻小祖宗,及時伸手接住了垂耳兔,茫然無措地看向了新帝。
緊接著下一刻,新帝潦草地掃了他一眼,口吻涼津津地問道:“這隻小畜生為什麼會在出現在這裡?”
李檣猝不及防被甩了鍋,低頭看了看揣在懷裡的小祖宗,“這個。……”
新帝卻還在咄咄逼人:“給朕解釋清楚。”
李檣眼睛一閉一睜,決定甩鍋御膳房:“陛下,屬下也不知道這隻兔子是怎麼從御膳房那邊跑出來的,屬下這就把它抓回去。”
新帝這才面色稍霽,並且懶慢地提起了要求:“朕今日想吃紅燒兔頭。”
“屬下這就吩咐人去把……它紅燒了……”
李檣說完就趕緊抱著懷裡的小祖宗退下了,遠離這場無聲無息的硝煙戰場……
而自始至終,阮淮一直蹲坐在榻上,表情淡淡的,對此都沒有半分情緒表露。
並不在意新帝是要把這隻兔子拿去燉湯還是紅燒。
只等李檣退下了,她也終於垂下頭,掀開一點裙襬,把藏在裡邊的兩隻赤足露出來,重新穿上了鞋襪。
爾後勉強站了起來。
但剛邁開半步腳,人就被一隻伸過來的手攔住了。
顧予棠微微垂下優雅頸線,俯首靠近她耳畔,輕輕地咬了她一口,疏懶溫和地啟唇:“不留下來陪朕一起用膳嗎?”
阮淮兩隻小手垂在身側,沒有半點抓力的,靜了靜,面無波瀾地輕聲問:“陪陛下一起吃紅燒兔頭嗎?”
顧予棠手指輕輕地撫摸她微卷的髮梢,神色還是沒有什麼明顯差別,就只是陰晴不定地笑:“應該很好吃的。”
阮淮感覺眼睛被擠得有點疼,卻又說:“好。”
顧予棠低下頭親她,阮淮微微側過臉,不太想、不太願意的樣子。
顧予棠注視著這樣的阮淮,須臾,手段強硬地捏起阮淮的下頷,強迫阮淮跟他接吻。
阮淮倒是反應不大,除了微微緊繃著的脊背線條敗露了她的少許牴觸,全程由著他親。
等到了晚膳時分,御膳房那邊果然是呈了一鍋紅燒兔頭過來。
阮淮坐在飯桌前,盯著那盤紅燒兔頭看了許久。
脾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細細密密地一通翻攪,在不停地翻江倒海。
但與此同時她一雙眼睛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盤紅燒兔頭,沒有要動一下。
“怎麼,不敢吃嗎?”
顧予棠支著下頷,眼神還是桀驁慵懶的,悠然自若地審視著坐在身側的阮淮,譏諷一般地涼涼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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