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公公蹲了小半天后,皺著眉走回松權那邊,看了看殿門那邊,向他低聲打聽:“松權,這裡邊待著的是哪位祖宗啊?”
都能讓殘暴荒誕的新帝如此謹慎,想必是位不好惹的祖宗了。
松權面不改色地答:“阮淮祖宗。”
蔣公公:“……”
蔣公公陷入短暫的沉寂後,聯想前後,幡然醒悟般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
蔣公公完成使命後,便回去政和殿覆命了。
“陛下,奴才方才仔細貼著寢宮殿門……咳咳,偷聽了小半天,並未聽到什麼動靜。”蔣公公回到殿前,如實向新帝稟報。
然而,新帝聽到這個答案,卻是面色沉了沉,陰惻惻地問道:“她沒哭嗎?”
蔣公公有些遲疑地答:“回陛下……應該是,沒有的……”
陛下這癖好怎麼奇奇怪怪的……怎麼好端端的還盼著人家小姑娘哭呢……
結果蔣公公話音剛落,就遭新帝冷冰冰一句:“滾下去。”
蔣公公咯噔一下,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招惹到陛下了,也不敢多問什麼,趕緊遂意滾了下去。
顧予棠扔開手邊的奏摺,沉著臉坐在榻上。
想了一會又發出一聲冷笑。
阮淮是愛裝哭,又不是真的愛哭。
想通了這一點,顧予棠眼裡的譏諷更加明顯了。
腳邊忽然有一團軟綿綿的小東西拱了拱他的袍邊。
顧予棠不太耐煩地將那隻垂耳兔拎了起來。
只是這垂耳兔和從前養它的那位主人一樣嬌貴脆弱,被稍稍用力掐了一下,就反應巨大地“嘰”了一聲,又用小短腿劇烈踢蹬他,兩隻長長的耳朵左右各歪一邊。
顧予棠瞅了一眼在手裡掙扎的垂耳兔,見小東西黑黑的眼珠子盈著可憐兮兮的水光,顧予棠揉了一把兔耳朵,冷嘲熱諷地啟唇:“好的沒學會盡學壞的。”
說罷,顧予棠把垂耳兔扔進懷裡不管了,又繼續處理他的政務。
一個時辰後,顧予棠終於忙完政務,把垂耳兔扔給底下宮人,徑自回了寢宮。
由於沒有新帝的指令,誰也不敢開啟殿門。
所以從新帝離開寢宮到回來期間,殿門一直都沒有開啟過。
進殿之前,顧予棠讓人準備了膳食,這才進了殿。
殿裡有很淡的香,是顧予棠所熟悉的的阮淮身上的清香。
阮淮不知何時從那張桌案上下去了,埋著臉趴在桌案邊睡著了。
因為顧予棠走之前把手銬的鑰匙一併帶走了,阮淮的兩隻小手還被那個毛茸茸的白色手銬拷著,幾根手指蜷縮在一起,軟軟綿綿的抵著手心的樣子。
顧予棠定定地看著阮淮那兩隻被禁錮的很白很小的手,隔了好一會,方才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顧予棠在桌案前停住了腳步,他並不著急叫醒阮淮似的,垂下眸,伸指撥弄開垂在阮淮臉側的軟發,看到了阮淮的唇。
還有一些明顯的紅潤。
顧予棠盯著那張很紅的唇,看了很久才剋制地移開目光,將碎髮撩到她小巧耳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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