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水粒啪嗒拍下來,濺落在阮淮的那一截很白的頸子上,阮淮微微伏低著肩脊,有一塊露在外面的肌膚被冰到了,瑟縮了一下。
她很快又咬緊牙關坐起來,揚起左腿要躍下馬,這一回,顧予棠直接按住她兩隻小手,用手韁將其捆綁起來,壓低著冷戾聲線:“還要鬧?”
顧予棠綁得很緊,阮淮根本掙不開雙手,她抬頭,眼角微微地發紅,眼睛湧聚著不太明顯的慍怒,情緒匱乏地生變,企圖遏制,但最終沒忍住輕啟雙唇:“顧予棠你哪裡看得出來我在鬧?”
為什麼顧予棠會覺得她在鬧啊?
這樣的,這樣的不知廉恥黏著一個人,被不喜歡了,不敢再黏了,所以乖乖離開。
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在鬧。
就好像她的喜歡與不喜歡,在他眼裡,全都是毫無意義的無理取鬧。
可顧予棠似乎並不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情緒有多低壓。
“看來不按軍法處置你,你是不會聽話的。”顧予棠緩沉地說完陰狠的話,將雙手動彈不得的阮淮按進懷裡,駕馬帶她離開。
由於此處離城裡的安置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顧予棠便就近把阮淮帶回了巡防營。
回到巡防營後,顧予棠下了馬,抬頭看到阮淮坐在馬鞍上沒有動,兩隻被綁的小手蜷縮在一起。
可能是被他那會的那句話嚇到了,阮淮非但一動不動的,眼睛也紅紅的,儘管垂著溼漉漉的濃密睫毛,卻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臉泛著薄薄的紅。
好像被嚇哭過一場。
顧予棠沉默了片刻,叫了聲她名字,“阮淮。”
坐在馬上的阮淮聽到他的聲音,像是稍稍回神過來了一些,比較困難地抬了一下被綁的手,張了張口,發出聲的第一個音節很沙啞,乾脆閉了嘴。女媧書庫
而顧予棠在看到她抬起的手後,終於意識過來阮淮是被他綁得疼了,眼睛才會那麼紅。
顧予棠把她抱了下來,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並且在臨了回營帳之前,叫住了松權,囑咐松權去準備沐浴的熱水。
松權目瞪口呆地看著顧少將軍抱在懷裡的人,但只看了一眼就被顧予棠的眼光刀子掃過來,松權自覺收回目光應下命令趕緊掉頭走人。
顧予棠抱人回到營帳,將阮淮就近抱到桌案上。
桌案很冷,阮淮一坐上去就感覺寒意順著後背蔓延上來,讓她身體不自覺繃緊了些。
然後她低下頭,眨了一下睫毛,微微垂著雙眼,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顧予棠正在給她兩隻小手解綁。
阮淮的面板細薄柔軟,被粗糲的手韁綁了一路,儘管鬆了綁,捆痕還是很深很紅,並且幾根細細白白的手指頭也被擠壓得通紅。
那樣的緋紅,很像是……被人欺負過。
顧予棠在看著這樣的阮淮。
阮淮感覺到他的注視,也淡淡地抬起眸,和他沉默地對視。
好像除了生理知道要做出了疼痛的表現,阮淮自己卻仍然很無關緊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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