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鳶的反應比蘇樂想象當中的還要大,“什麼!是鞋跟斷掉了你才掉進去的!”
蘇樂點頭,雖然聲音很隱秘,但蘇樂的確是聽見了鞋跟斷的聲音,也正是以為如此,她才會沒有防備,一下子失去平衡的。
蘇樂把道具鞋給袁鳶看,鞋跟不算低,為了配合梁有聲的身高,足足有六七厘米。
“給。”遞給袁鳶,她一臉嚴肅的檢視,鞋跟的斷裂處有一些透明的物質覆蓋著,袁鳶一眼就認出這是膠水。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掰斷了鞋跟,再用劣質膠水粘上去的,一個人的重量哪裡是這破損的鞋跟可以維持住的。
這下袁鳶可就氣炸了,“你等著,我去找導演,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我一定要給他挖出來!”
蘇樂都來不及勸阻幾句,袁鳶就氣勢洶洶的走了,看著背影有點像是上戰場,蘇樂失笑。
“導演!”
遠遠的就聽見袁鳶的喊聲,導演正慶幸沒人傷亡,聽見袁鳶的喊聲,心一懸。
“袁小姐。”導演心虛的打招呼,袁鳶這架勢,讓導演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這次落水我覺得不是意外,我看了鞋,被人掰斷了,我要求檢視監控。”
面對強硬的態度,導演是無話可說,落水的責任劇組是逃不過的,加上導演也需要事情的真相,所以很輕易就答應了。
清晰的監控畫面記錄了暗害的過程,鞋好好的擺在道具間,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出現在了道具間,接下來的發展已經不必說了。
監控拍下了那人的臉,是白畫的助理。
證據在手,那個助理慘敗著臉,白畫淚眼朦朧,白皙的臉上還掛著不敢置信,“怎麼是你呢?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白畫的身體弱弱的晃起來,顫抖著,彷彿被這個事實給嚇到了,眾人之前可能還對白畫有些懷疑,看見了她的表現,也覺得不太可能了。
白畫可是為了拉蘇樂一起掉進湖裡面的,怎麼可能是元兇呢?
蘇樂淡淡的站著,面無表情,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了洗清嫌疑,白畫對自己還真是狠,她蘇樂自愧不如。
“可是……”袁鳶不服氣還想說些什麼,也被蘇樂給攔住了,“回休息室吧。”
袁鳶看著楚楚可憐的白畫,再看看蘇樂平淡的神色,明白了蘇樂的意思,冷哼了一聲,跟著蘇樂走了。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了,導演清清嗓子,讓圍觀的人都散了,收拾東西,今天的拍攝到此結束了。
一前一後回到休息室,袁鳶還忿忿不平,蘇樂已經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這口氣她們只能嚥下去,委屈自然是委屈的,可那又能怎麼樣呢?蘇樂只覺得疲憊。
另一邊,宮鉑終於擺脫了白畫的糾纏,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出來,腳不由自主的就來到了蘇樂休息室的門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門,袁鳶隨意的問了一聲,“誰啊?”
“是我。”
低沉熟悉的聲音,袁鳶看了看蘇樂的臉色,沒看出啥,猶豫一下,給宮鉑開了門,自己退了出去。
隨著袁鳶的離開,休息室只剩下他們二人,宮鉑是關心蘇樂的,掃視了蘇樂的全身,沒發現什麼傷口,那顆蕩著的心終於能放下。
“你,你還好嗎?”有些艱難的問出話,可話說出口反倒感覺到了輕鬆。
“沒事。”和宮鉑的關心不同,蘇樂的表現頗為冷漠。
宮鉑硬生生說了幾句話,得到的都是不冷不熱的回答,像是面對陌生人一樣的冷漠,讓宮鉑也無計可施。
“你非要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我嗎?”
“我不覺得自己和宮先生有什麼關係。”聽起來有些答非所問,可宮鉑聽見了,一下子黑了臉,氣氛僵持住了。
宮鉑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做不到熱臉貼冷屁股來,怒氣衝衝的走了。
蘇樂聽見宮鉑摔門的聲音,沉默著,神色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儘管發生了點事情,可劇組的進度照樣要趕,蘇樂今天早上一醒過來就覺得不對勁,昏昏沉沉的,動作都遲緩不少。
一摸,果然發燒了,她苦笑一聲,還是強撐著起來了,身體不適的反應比蘇樂想象的還要麻煩,緊趕慢趕,她還是遲到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剛進去,就聽見白畫的小助理不滿的抱怨著。
“蘇樂架子那麼大,我們畫畫姐都來了,同樣是掉湖,她就那麼精貴……”
同時響起的還有白畫假意勸阻,實則火上澆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