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等誰,李制不敢問。
宮鉑等的人,不過就是過去看蘇樂的人,只是能不能等到,又是個問題。李制從來沒有想到過,曾經那個視時間為生命的男人,現在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如果有人質疑宮鉑到底愛不愛蘇樂,李制肯定會頭一個反駁。事實上,宮鉑只是在感情一事上過於遲鈍,且沒有什麼經驗,開竅之後也常常會做錯事兒。
這一點,在他和蘇樂相處了八年,現在才開竅,卻再度因為其他原因失去了蘇樂就可以看出來。
宮鉑眉眼沉沉,氣場壓抑,他帶著李制在醫院門口大廳,找了兩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如鷹,盯著門口,眸光一瞥,便看見了走進醫院的鄭憑燁。
“他來幹什麼?”宮鉑和這位觀葉傳媒的新總裁在誤會之後,便去有心查了一下他和蘇樂的交集,便知道知道他和蘇樂大學的那點事兒。
在宮鉑的眼裡,鄭憑燁便是蘇樂大學時期的追求者之一。只是這一點,他是完完全全誤會了的。
“應該是來看蘇小姐的。”李制恭恭敬敬的幫宮鉑說出了他心底的猜測。
宮鉑一皺眉,沉聲,聲音中含著冰渣,“走,我們去看看。”
李制對於宮鉑的作態十分無語,他沒有想到過自己老闆這麼自傲的一個男人,居然會有一天像現在這樣,尾隨別人。
嗯,已經不止一次了,他還尾隨過好幾次蘇樂呢。
鄭憑燁向來就是一個機警的人,往蘇樂的病房走時,還未上樓,便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心下一跳,以為是媒體的人,腳步一換,轉了個方向。
跟了許久反而跟丟了的宮鉑,周身氣壓更低,仿若凝冰,忍住了咒罵的心思,扭頭,斜眸瞪了李制一眼,問:“人呢?”
李制心裡叫苦不跌,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垂頭說:“跟丟了。”
“你以為我TM沒長眼睛?”宮鉑怒氣更甚,沒忍住,爆了粗口。
李制頭低垂著,任他發怒。卻是一幅我也沒有辦法的模樣。
身為蘇樂病房黑名單的宮鉑,即使在外權勢滔天,在這個自己設立的小小醫院卻是毫無辦法。他臉上烏雲密佈,還未等他再說出什麼,卻聽見一聲略帶戲謔的男音。
“我倒是不知,原來宮氏總裁還有跟蹤人的癖好。”
宮鉑眸中神色一厲,轉頭望去,果然是鄭憑燁。
“不過順路罷了,倒是觀葉傳媒的總裁,還有這大把的時間在這不打緊的地方亂轉,果然是你們董事層的人給你的任務不太重,閒的慌吧。”宮鉑從來不是一個悶聲吃大虧的人,甚至他是一個連小虧都不願意吃的人,只見他劍眉微挑,嗤笑出聲。
鄭憑燁眉頭一皺,不願意和宮鉑在這上面糾纏不清,卻不得不承認,宮鉑這句話說的,確實是事實。
他身為觀葉傳媒的總裁,當初畢業時直接接手這偌大的公司,沒有磨合期。原董事會有大半的人不滿,說他大學時學的專業無關這方面,專業不對口,能力未曾顯現,無法服眾,便是設立了五年觀察期的約定。
實際上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父親身體患病,將要退讓位置的時候,以前那幫拍著胸脯表忠心的元老們,生了異心,對自己更是強力打壓。
這些年他表面光鮮,實際上內鬥外患,讓他疲憊不堪。只是沒想到他們公司的這點事情,宮鉑居然知道。
“我的狀態不勞煩宮總您操心,您還是解釋一下,您為何跟蹤我這個大閒人吧。”鄭憑燁唇揚,明明是溫和的弧度,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度。
宮鉑眉眼一挑,一番謊話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都說了隨便轉轉而已。”
鄭憑燁抬腕看錶,估摸著白思涵應該已經到了蘇樂的病房,唇邊是微揚的笑,“既然您是隨便轉轉,那您接受轉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您了。”
宮鉑沒有說話,微頷首,算是回應。
可是鄭憑燁抬腿的方向,不是任何一個病房,而是走向大門。
宮鉑眉頭緊鎖,薄唇緊抿,周身的冷氣已經快凝結成了冰晶,似乎離實體化已經只有一步之遙 李制看到他這番模樣,不敢說話,生怕哪兩個字又觸了他的黴頭。
“我們走。”宮鉑卻是冷笑一聲,開口。
他又不是傻子,這樣一招怎麼可能還不明白。蘇樂是典型的不想讓自己過去見他,白思涵離開有好一會兒了,現在估計已經回來了,而鄭憑燁的出現,不過是為了引開他,讓白思涵去蘇樂的病房。
既然在這裡遵循規矩見不到人,他便去用其他的方法。這個醫院再怎麼嚴格也是自己開的,規矩是自己定的,不聽話的人清退就好,何必在管如此多。愛我電子書
李制看著他這般狠厲怒氣的神情,心下不免也猜到了幾分他的想法,為那些循規蹈矩、專心做貢獻的人在心底上了一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