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白思涵推門進來,髮絲凌亂,連著裝搭配都不見她往日的水平,一張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焦急,她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張了張嘴,終還是換了個問題,“你身體怎麼樣?”
蘇樂的情緒看起來沒什麼奇怪,清麗的面容上仍是笑吟吟的,“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喝多了吹了會兒涼風,發燒了。”
“那就好。”白思涵仔仔細細看了她的面色,雖有些憔悴,卻還算得上精神,她略微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看微博了。”白思涵問,她太瞭解自己這位好友了,與自己有關的事向來處事不驚,一派從容,彷彿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唯有遇到有關宮鉑的事,才有了些小女孩的模樣,慌亂惶恐,不知所措。
“嗯。”蘇樂靠在枕頭上,手機扔在一邊,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外面是不是已經圍滿了人?”
疑問的句式她卻說得十分篤定,白思涵安慰道:“沒事,我們已經做好措施了,你想走還是能順利的。”
“這宮氏的醫院當真不同。”蘇樂撥弄完最後一個指甲,笑道,“我在這待了這麼久,除了個不認識我的小護士進來,還沒人打擾。”
“樂樂。”白思涵神色複雜,“你是不是也覺得是宮氏內部傳出來的照片?”
蘇樂神色未變,笑意燦爛得恍了人眼,“有沒有宮氏我不知道,至少是有厲薇薇的份的。”
“我早說那宮鉑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這對狗男女,就知道狼狽為奸!”白思涵沒剋制住怒氣,罵道。
“嗯。”可宮鉑這個名字還是戳中了蘇樂心中的那塊傷痛之地,她笑容一頓,緩緩消散了下去,為了不讓好友擔心,還扯出了一抹輕鬆的微笑,“思涵,你帶我離開醫院吧。”
白思涵看出了蘇樂的難過,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蠢貨,在這提什麼宮鉑。
……
雖說白思涵在進醫院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可這次事件的話題度太大,為了第一時間採集到一手資訊,聞風而動的新聞媒體們還是陸陸續續趕了過來,圍住了做了偽裝的一行人。
“蘇小姐,您是真的靠爬宮氏總裁的床上位的嗎?您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孕的?”
“蘇小姐,請問網傳說您為了保住孩子好嫁入豪門,為此還以死相逼的事情是真的嗎?”
“蘇小姐,您是否真如圈內人爆料所言,與厲薇薇小姐因為宮鉑有過不愉快?”
“蘇小姐,蘇小姐……”
蘇樂在白思涵和保鏢們的護送下,穿過了這長槍短炮組成的戰場,周圍的質問聲尖細刻薄,問題一個比一個難以入耳。
她依靠著墨鏡和口罩,掩住了憔悴的面容,可因為還未退盡的高燒餘熱,腳步虛浮,姿態難堪,甚是狼狽。
眼見的女記者發現了她的不對,擠到前面,舉著話筒尖刻的問道:“蘇小姐,請問您是否是因為墮胎而導致身體不適,難以行走?”
蘇樂腳步一頓,一直壓抑著的怒氣在胸口盤旋,身體微微顫抖。
一直扶著她的白思涵發現了不對,連忙低聲道:“樂樂,別聽這些,我們先出去。”
蘇樂壓著心底翻湧怒氣,委屈卻漫上心頭,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紅了,她捏了捏白思涵的手,答應了。
她現在不只是一個人,背後還有思涵和姜明,他們都在為自己努力,她不能這麼輕易地倒下。
蘇樂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一干記者,聲音冷硬,“你們若是繼續無端造謠,我只能以侵犯他人名譽權的罪名,讓你們下一次只能在法庭與我見面了。”
語音落下,一片譁然。
而等記者們反應過來,蘇樂早已和白思涵在保鏢們的護送下,上了保姆車。
“樂樂,我們已經找人公關了,我送你去新的公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白思涵幫她收好口罩和墨鏡,摸了把她的額頭,還有些燙,“我幫你叫了家庭醫生,你好好養病,剩下的我們會處理。”
“嗯。”蘇樂揉了揉發漲的眼眶,看著白思涵,扯出一抹笑意,“謝謝你,思涵。”
“我可是你的金牌經紀人,你好我才能好啊,不幫你幫誰?”白思涵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大腿上,在她身上蓋了條毯子,笑道,“你先好好睡一覺,到了我喊你,你這一病倒是多了幾分多愁善感了,難得啊難得。”
蘇樂就著她的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玩笑似地在她腿上錘了一拳,笑著說:“我又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什麼叫難得?”
“你可睡你的吧!”白思涵捏了把她臉上的肉。
蘇樂嘴角含著笑,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