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海和陳啟明靠賭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但兩人想走的路卻越來越不同。
徐公海經過風雨的沉澱更加成熟穩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人生,他不想在為別人賣命,以後的日子他想為自己活。
許多人說他年輕有為,才二十幾歲就身價過億做了大老闆,可是沒人知道他都經歷過什麼。
一個只懂得玩的年齡,突然間成為了只知道賺錢的機器,這個轉變的過程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只有自己親身體驗才能清楚這種無力又麻木的感受。
每個人都會成長,想要成長的好,就得付出代價。
徐公海的代價是失去了親情,友情,以及最好的熱血青春。
所以以後,他只想為自己而活。
而陳啟明,他覺得賭來錢太容易了,而且刺激,輸了這筆,還有徐公海,他們靠著在賭桌上的默契,永遠都可以重頭再來。
他像是陷入一個無底洞,徐公海怎麼拉都拉不上來。
開公司後,一次在去江市出差的路上,徐公海再次路過那家他曾經打工的小飯館,而他此時坐在價值百萬的豪車裡。
他猶豫了一下,將車停在小飯館的門口。
周圍人從來沒見過這麼豪氣的車,他才停了一會兒就引起不少人的圍觀,他並沒有在意,不疾不徐地下車,走進小飯館。
店裡只有老闆娘的女兒在忙碌,那個姑娘變化挺大,五官出落的比以前更精緻,更漂亮了。
她剛開始並沒有認出他,不過後來越看越覺得眼熟,在他坐了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想起來了。
她掃了眼店門口停著的,被眾人豔羨圍觀拍照的豪車,打趣道:“現在混的這麼好,跟我們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看來以後再想見大老闆一面就難了。”
大老闆笑了笑,他的笑容裡帶著一點不自覺的寵溺。
他吃完了,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進入這個店後就像是突然激起他某種潛意識裡的肌肉記憶,他站起身,撿起自己吃完的碗筷便準備朝後廚走。
他穿著名貴的西裝,修長的手指拿著廉價的瓷碗,高檔鋥亮的手工皮鞋踩在老舊的瓷磚地上,他開的豪車價值頂這家小飯館的好幾倍,他的一切都和這家小飯館格格不入。
“您別動,我來,您現在的身份可不能幹這個”她的語氣變得格外生分客氣起來。
階級層次感在這一刻被她劃分的很重,她清楚兩人現在的差距,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她特別有分寸的阻止徐公海的動作。
徐公海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然後他腦一抽,說:“其實我就是個司機,外面那輛車是我老闆的.”
聽他這麼說,她不再攔著他,語氣也沒那麼生疏透著距離感了:“哦,那你今天的飯菜我給你免單。”
徐公海端著碗筷往廚房走,他轉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問道:“你現在還去網咖玩嗎?”
她以前是個網癮少女,第一次見面就騙他說她考試沒考好,她父母一氣之下中午不給她飯吃,她當時哭著說她可能快餓死了。
徐公海不忍心,他讓她等著,當即就去廚房給她炒了一份蛋炒飯,誰知她說沒吃飽,還想吃學校對面的烤地瓜,他們店裡沒這種東西,徐公海從自己兜裡拿了十塊錢給她,讓她自己去買。
後來她被老闆娘從網咖裡逮回來了。
老闆娘把十塊錢還給他,他才知道她原來是騙錢要去網咖打遊戲。
緊接著徐公海就開始了他的司機生活。
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他就來到小飯館幫忙,跟她相處很快樂輕鬆,他覺得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了,平平淡淡,但是又讓人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