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院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傳到瑰禾院時,晉研公主正在院子裡修剪花枝。
三絃輕聲將菡萏院內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晉研稟告,晉研是越聽越高興,最後,竟不禁笑出了聲,嘆道,“這個安瑾蘇,還真有兩把刷子,昨夜不僅讓豐曜親自送她回來,還私會了品櫟。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狐媚的功夫,比她孃親,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公主,那咱們現在該怎麼做?派去草原的探子一個都沒回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了,但是這些日子,據奴婢的觀察,大小姐似乎並沒有對咱們起疑。”三絃道。
“探子未回,說明其中必定有鬼!咱們還是要小心些,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為好,免得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公主說的是。”
“不過呢,”晉研欲言又止,警惕的看了看四下,確定沒有外人後,才繼續說道,“咱們不動手,但是可以借那位草原公主的手啊!”
“公主是想,借刀殺人?”三絃反問。
“呵~”晉研輕笑一聲,虛情假意道,“誒,什麼借刀殺人,我不過是想成全諾敏對品櫟的一片深情罷了。”
“是,公主說得是。”
晉研陰陰的笑了笑,將手上的剪子遞給三絃,並吩咐道,“去準備換身衣裳,我要進宮。”
“公主這是要去哪兒?”三絃疑惑。
“去宮裡,會會這位敏敏公主啊!春日苦短,若不及時修剪花枝,難道任其瘋長嗎?”晉研一面說著,一面往裡走。
三絃追了進去,一面著手替晉研梳妝,一面稟報道,“公主,聽說昨兒大半夜,大小姐還跑去書淺院給少爺送什麼喜酒,也不知是何居心?”
晉研聽後,並未放在心上,心不在焉的應道,“不過是送些喜酒,有何不妥嗎?”
“倘若只是單純的送酒,倒是沒什麼,奴婢就怕,大小姐這是,醉翁之意在酒啊!”三絃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麼意思?”
“公主想想,若只是單純的送酒,為何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而且,只是送酒的話,差個丫鬟去不就好了嗎,還用得著她親自去一趟?奴婢總覺得,這裡邊透著古怪!”
“嗯,”晉研點頭,思索片刻,忽然神色緊張,低聲問,“她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公主莫慌,未必就是那件事,”三絃安撫道,“奴婢只是覺得,大小姐為人機警,還是少讓她與少爺接觸才是!”
“嗯,說得有道理。這樣,你讓寒嬤嬤將昨夜之事告知老爺和老夫人去,就說我念著清兒科考在即,不想大張旗鼓的追究此事。另外,去安排多一些人守在書淺院外面,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三絃點頭,誇讚道,“公主英明!這樣既守住了少爺,又讓老夫人和老爺知道您為了少爺願意隱忍,慈母之心,日月可昭!”
“唉!”晉研被拍了馬屁,卻反而有些惆悵,瞧著妝容已經收拾妥當,起身吩咐,“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再晚,怕就碰不上那敏敏公主了。”
公主一行前腳出了門,寒嬤嬤後腳便去了雲湘院。
而菡萏院這邊,院子裡仍舊是一片狼藉,幾個丫鬟都被推倒,身上不是擦傷就是淤青,唯瑾蘇和白芷二人,完好無損。
“嘖嘖嘖!疼疼疼呼呼呼~~”
雖然已經極其小心的給白芨上藥,但是傷口太深,還是免不了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