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青風帶著打探到的訊息就回來了。倆人一合計,便將目標鎖定在附近的廟坪山上。當然了,要去東揚山,剛才那個茶亭便成了必經之路。
未免引人注目,他們決定,先到附近的村落歇息歇息,養精蓄銳的同時,再喬裝打扮一番,等入了夜,再去前往東揚山查探。
離廟坪山最近的村子,就是剛才青風打探訊息的村莊,名叫大麴溝。村落不大,約莫十幾戶人家,基本上世代都在此地務農,或者打獵,所以對周遭的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
青風領著瑾蘇來到適才他打探訊息的那戶人家,並介紹說瑾蘇是他的親妹子,還說他們祖上世代燒窯,所以見到黏土就跟見到親人似的。
進了院子後,瑾蘇雖臉上帶著笑,時不時的附和一兩句,但是目光卻警惕的掃過院落中的每一處,直到所有的一切都表示他們只是一家尋常的莊稼人後,她才稍稍放下戒心。
和青風攀談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男子,此刻他正拿著斧子正劈柴呢。和大多數莊稼人一樣,他面板黝黑,身體壯實,劈柴的斧子在他手裡,就好像繡花針一般輕盈。
一旁幫著拾柴火的婦女看起來三十不到,應該是那個男人的妻子。頭上包裹著頭巾,沒有一件飾品,臉上的面板雖然談不上黢黑,但也焦黃,應該是常年被曬的緣故。
從青風和那家人的言談中,瑾蘇知道了那個莊稼漢姓高,是個以打獵為生的,一直住在這個村裡。
趁著青風與他攀談之際,瑾蘇也偶爾插上個一句半句的,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想打聽一下有關東揚山的情況。
據打獵的莊稼漢所述,東揚山那面確實有他們想要找的紅色黏土,不過他並不建議瑾蘇他們去那裡挖黏土。
細問之下才得知,原來東揚山上曾經有個道觀,香火一度旺盛,就連通往東揚山的那條路,都是京都府衙出錢修的。不過後來聽說,道觀為了煉丹,搜尋了不少的毒物,以至於後來道觀的人都被那些毒物給吃了。
有了這樣的傳言,自然無人敢再踏足。久而久之,東揚山日漸荒涼,盛極一時的官道也雜草叢生。
“可有人見過那些毒物嗎?”青風追問。
“怎麼沒有,”那莊稼漢駭人的說道,“像我們這種打獵的,自然是喜歡人煙稀少的地方,那兒的獵物又肥又壯。所以,總有些個膽子壯的獵戶想去試一試。早些年,我也跟去過一次,不過剛剛到山腳,便被竄出來毒蛇給攔了路。”
“山間有毒蛇,這不是正常嗎?”青風不以為然。
莊稼漢拉起半截麻布衫揩了一把頭上的汗,把斧子一丟,索性不再劈柴了,招呼青風和瑾蘇一塊跟他坐到院落中一處喝茶,說是喝茶,其實就是拿著斗大的碗喝白水。
一碗下肚,這才繼續說道,“像我們這號人,一兩根毒蛇有甚好怕,捉回家泡藥酒,高興都來不及。但是那一次我們遇見的,可不是一兩根,而是一群!一群你知道吧?”
說著,繪聲繪色的指著院落中還未劈完的圓木,“瞧瞧,就像這些木頭似的那麼多,不,比這個還要多!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那後來呢?”青風感興趣的問。
“後來?什麼後來,後來當然是跑咯,難不成,還等著喂蛇啊?”莊稼漢理所當然的說完,大約以為他們倆並不相信他,於是又接著說,“你們可別不信,東揚山的毒蛇,可咬死過不少人呢,旁的不說,就說咱村裡每年都會有三四個會被竄出來覓食的毒蛇給咬死。”
“那冬天呢?冬天蛇可就冬眠了呀?”瑾蘇問。
“嘿~”莊稼漢似乎有些意外,憨憨的笑道,“女娃娃看上去金貴金貴的,還懂挺多的嘛!”
“是啊,那你們冬天去過嗎?”青風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