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垂眸，未有言語。
他沒有辦法說江黎是錯的，可是要承認江黎是對的，真的很困難。
“你也是個聰明人，心中自有思量。”江黎看薄煜這表情，緩緩的繼續，“今天，也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特別正式的交流。我想，今天我說的話，你都是放在心上的。我沒有辦法強迫你現在就給我個答案，但是我希望，你給我的，是我想要的答案。”
薄煜抬眸，看似平靜，可眼中卻裝下了無數的無奈與惆悵。
江黎繼續往下說。
“好像我的腦袋裡被裝了個東西，而且是那種沒有辦法處理的東西。我的性格，我的記憶因為這個，產生了特別大的變化。所以你不放心我，想要我留在你的身邊，時時看著，只有這樣，你才能放心一些。”
“說真的，在最開始的時候，我無法理解你這種心情，也更加的不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但，在醫院裡我看了不少，那些精神出狀況的人，都是有家人的，他們的家人，異常的擔心他們情況，都在過來看，甚至是一天三次。”
“你既然知道這些，就該明白我的心情。”薄煜這才接了話，“你想要出去走一走，我可以理解，也不是不贊同，只是希望不是這個時候，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點緩衝時間，我希望你能讓我去想辦法解決。我不想你一直都這樣。”
江黎淡然笑著，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現在的情況，你認為是非常糟糕的。”
“所以，跟我回去吧。”薄煜就只有這麼一個要求，“只要你跟我回去，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江黎眼睛來了亮光：“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我聽錯了？”
薄煜搖頭：“沒有，我確定沒有錯。”
“那我想要的，你都能給我嗎？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江黎繼續問。
這個，薄煜遲疑了下，低下頭去了。
“對不起。”他道歉，“我很自私，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哪怕僅僅是短暫的留下，也可以。
“ 可是。”江黎瞬間變臉，“我最不想的，就是留在你身邊了。”
“為什麼不呢？”薄煜有些不理解，“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難道我的付出，就不值得你一點點的回報嗎？難道我在你眼中就，就……”
說到這裡，薄煜哽咽了。
他知道如今的江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自己沒有計較的必要。
他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將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開。
“就怎麼？”江黎追問，“薄煜，如今什麼情況，你我都十分的清楚。我不想因為過去，和你有什麼牽絆。我現在想要的，就只有自由。只要你願意給我，那我會很開心的。”
薄煜咬了下嘴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其他的都好說，就是這個，他沒有辦法做下決定。
“哎呀，看你這個樣子。”江黎揮揮手，滿臉的鄙夷，“都沒有辦法答應的。我沒有心思和你糾纏下去，請你不要浪費時間精力在我的身上了，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當然，我也清楚，離開了你，我什麼都不是，你要照顧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讓我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