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鑫的情況比之前嚴重了許多，已經用上了輔助儀器，她本人則沒有一點生機的躺在病床上。
“媽媽。”周亮撲了過去，“怎麼惡化得那麼快？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何欣鑫摸了摸周亮的頭：“我之前的情況就沒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啊，這人啊，年紀大了，總會有各種各樣情況的，我倒是習慣了，理解了，只是怕你，不願意接受。”
“我沒有看多少的生死離別，可我很清楚，有的事，在你心中，就是個永遠的問題。但是孩子，那些問題，真的不容易解決啊。”何欣鑫嘆息著咬住了嘴唇，“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也不知道怎麼幫你了。”
周亮搖頭：“不用了，我心中清楚，您不必幫我了。”
“那就要做決定了。”何欣鑫有種預感，這是最後一面了。
“好的。”周亮頷首應下，嘴角淺淺的笑，有點點好看的光芒。
見狀，何欣鑫滿意了，她對周亮淺淺一笑。
如今，算是結束了。
“你可以走了。”她閉上了眼睛。
周亮點頭，緩緩的起身。
何欣鑫在周亮離開後睜開眼，目送著周亮離去。
到門口，蘇寧寧攔住了周亮，他淺淡的笑著詢問：“這次感覺怎麼樣？”
能怎麼樣？周亮都不想看他，只是低著頭，心中的難過，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
“你媽媽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現在所能做的決定，只有一個了。”蘇寧寧提醒他。
周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究竟想要怎樣？為什麼一直逼迫我呢？你可知道，我多難過。”
蘇寧寧卻很確定的抬眸：“我知道，但是這又如何呢？你明明知道的，我是怎樣的人。”
“你是如何的人，和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心思在意那麼多。”周亮緩緩的閉上眼睛。
“那好，你現在做選擇。”蘇寧寧確定要他的選擇。
“沒有。”不論是怎樣的選擇周亮都不想做。
“那好。”蘇寧寧頷首，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按照之前的說來吧，有些人，終究是不必留下了。”他的口氣，沒有一點點變化。
這個話，讓周亮警惕起來，他下意識的握住了蘇寧寧的衣領，質問道：“你話中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想要怎樣？”
他想要怎樣？蘇寧寧眨了眨靈動的眼：“周亮，都已經現在了，你還不明白嗎？而且，你媽媽的話，也說得十分清楚了，現在，我就等你的選擇。”
他始終相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真正無情的。所以，他仍舊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亮死死的咬住嘴唇，那拳頭漸漸發白，那眼中的恨意，濃厚得迫切的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