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周亮慌亂的看著他，整顆心漸漸的冷了。
“沒，沒什麼。”周如墨擺手，“總之，我要說的就，就是這些了。”
說完，他看了眼頭頂，又看向何欣鑫。
何欣鑫走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嘴角盪漾著淺淺的微笑，不過是那樣的壓抑。
沒有誰，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能夠特別的坦然，沒有一絲絲別的情緒。
“對不起，接下來就只能你一個人孤單的活下去了。”這，是周如墨對何欣鑫的不捨，“這輩子，你就沒有跟著我過上兩天好日子，說到底，都是我拖累你了。”
說完，他漠然的抬起腦袋。
那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到了最後，消失不見。
“爸爸！”
“老頭子!”聲嘶力竭的無助哭喊。
周如墨沒了，醫生過來檢查後，宣佈臨川死亡。
周亮和何欣鑫出去了，裡面留給醫生收拾。
“媽媽，你打算把爸爸安葬在什麼地方？”周亮問。
何欣鑫苦笑著回過頭來：“自然是家鄉了，我們在那裡一輩子了，離開了不太自在的。”
“那好。”
“你還能跟著回去？”何欣鑫疑惑的看過來。
按道理，不應該啊。
“怎麼了？”周亮斜眸看過去，“媽媽，這是爸爸的最後一程，不論怎樣我都要送的。至於以後，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我也沒有準備好去面對。總之，現在就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說完，他看向了別處。
天，原本晴好，如今卻陰鬱了，有要下雨的跡象。
難道天，也知道了嗎？周亮緊了緊拳頭。
爸爸，我真的捨不得，這輩子，你們就沒有過過安穩快樂的生活。可惜我成長得太慢了，明白得太慢了，沒有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
對不起。
周亮深深的低下了頭。
何欣鑫看了眼周亮，知道他還在自責。她張了張口，本打算安慰的，可是話到了喉嚨，又怎樣都說不出口了，最後只能落寞的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