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妹妹是不是恨我啊?她、她好像誤會我了,還是讓我嫁給薄煜吧。反正、反正,我也活夠了……”
“胡說什麼!”江母斥責。而後將心肝寶貝摟進懷裡,一頓安慰:“你別急,等會兒媽替你問問,江黎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小酥別哭,有媽在。”
江父看著母女兩,又回想起了江黎進門時的模樣,眼神冷漠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開始反思,是不是太少關注小女兒了,這才讓她起了逆反心理。
一家三口各懷心思,直到江黎下樓。
江母第一個衝了上去,一巴掌甩在了江黎的臉上,怒罵道:“你都跟你姐說了什麼?你不知道她心臟不好嗎?!”
“媽媽,您有事衝我來,是我……”江酥擋在江黎面前,將她護著白著一張小臉,似搖曳在風中的小白花。
瞧著她這幅模樣,再對照江黎那一臉紅潤江母的心再一次偏了。她將江酥拉開指著江黎道: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不懂事的女兒?你姐姐身體差,薄煜那樣的性子,她嫁過去怎麼受得了。”
“那我呢?”江黎對上江母的眼睛,忽然笑了聲:“哦,對。有了薄家的婚約我這顆心臟也就能保住了。”
江黎提著書包,擦肩而過。
江母氣地手指發抖:“江黎,你現在翅膀硬了?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嗎?你瞧瞧自己說的什麼話!”
江黎停在門口:“哦?難不成您還在打我心臟的主意?是想換給江酥?那薄家可就不好交代了。”
黑眸如炬,漆黑的瞳仁裡,不雜著半分的情誼。只剩漆黑的一片,以及冷淡的譏諷,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這眼神,令江母心頭髮毛。
她隱隱感覺這是不對的,可手臂卻被江酥抱住,耳側是江酥替江黎求情聲。瞬間情感壓倒了一切,她怒叱道:
“江黎,江酥是你的姐姐!她出事了你能心安嗎?你別忘了,她從小到大有多疼你,你為你姐姐做奉獻,很難?”
看著江黎無動於衷地表情,江母也是氣上了頭,冷不丁地說了句:“更何況我當初生你,就是為了給你姐姐治病。”
一時間,空氣靜謐無聲。
江酥得意地朝著江黎瞥了眼,卻看她站在門口背對著她們,只隱隱露出了半張側臉,緊繃著下顎一言不發。
許久,她忽而發笑:“當血庫是我,供養心臟是我,她不想嫁的代嫁是我,那麼請問一句,江夫人我是您十月懷胎生的女兒嗎?
還是說,我只是你們領養的?只因為血緣匹配,心臟匹配?如果是這樣,我想我更能接受一點。”
她緩緩轉身,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望著江母笑靨如花:“不然我真接受不了我的親生父母,要我去死這件事實。”
江母喉嚨瞬間啞住。
江酥見此有幾分慌,她忽然捂住了胸口,臉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不用的,不用的,這是我的命,我……”
江酥還未完,江黎歪過頭來:“我教你裝病更像的方式,如何?”江黎說著,朝著廚房走去,拿出了被老鼠夾夾住的老鼠,朝著江酥走去。
“賤人,你給我拿走!”江酥顧不得裝病,她連連後退一跟頭栽在地上,她倉皇地抓住江母的手:
“媽快把她趕出去!趕出去!”
江母雖然寵江酥,卻也不是傻子。剛眼看著要暈厥的江酥,一瞬間跳了起來,這能說明什麼……江母不敢想。
江酥絲毫未曾察覺,她惶恐地看著那隻老鼠,莫名地想到了被囚的一天,心口忽而發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