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能是搖搖頭:“那好吧。”
在周楚媛的遺體回國之前,江黎和薄煜買了鮮花和水果去看文雅。
文雅從頭到尾都是沉默,眼睛沒有離開地面,更沒有起來招呼他們兩個。
薄明深怕薄煜衝動,搞錯事,也跟著過來了。
“對不起,阿姨。”薄煜九十度深鞠躬,跟文雅道歉,“因為我,楚緣才,才……”
文雅木然的抬頭:“現在道歉,有用嗎?人都已經不在了。”
“但是,這是我的歉意,我希望您能看到。”他沒有說要讓文雅原諒。
畢竟是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如今卻白髮人送黑髮人,誰會甘心?誰又能真的做到坦蕩,不恨人。
“罷了。”文雅揮揮手,“我沒有辦法不恨你,可我也清楚,楚緣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你不是沒有給機會。”
她轉過身去:“你們都走吧,我就想安穩的待著,待時間一到,就和楚緣一起回國。這令人傷心的故土,永不會涉及。”
“文雅,你這是氣話,雖說你移民了,可到底,這裡是你的家鄉,思鄉了還是得回來看看。”說話的是薄明,“這個臭小子,這次是真的錯了,我會教訓他的。”
“他錯在哪裡?”文雅卻反問薄明,嘴角苦澀的微笑漸漸濃厚,她扶額,傷心讓她容顏蒼老,“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心中清楚,只不過是過不去自己這一關,和別人沒有一點關係的。”
“那好吧。”文雅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必再說。
文雅站起來,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都回去吧,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個人,安靜的看風景,安靜的回去。
江黎就在一旁站著,沒有說話。
稍稍猶豫了下,她走上前一步,鄭重的鞠躬:“阿姨,這件事的根源在我。”
“好了,不用說了。”文雅知道江黎要說什麼,但是沒有必要。
人死不能復生,再多的知錯和悔恨也挽回不了當初的一切。
她抬眸,嘆息一聲:“我真的,只願意安靜。”
薄明看了看薄煜和江黎:“那,我們走吧。”
兩人點頭。
於是,他們三出去了。
到外面,薄明回過頭來,面色沉重:“剛剛文雅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以後本分一點吧,不要再犯類似的錯了。”
類似的錯,真不行。
二人點頭。
薄煜是委屈的,不過,他沒有必要和爺爺理論。
有些道理,是說不通的。
薄明擺擺手,上了車。
薄煜有禮貌的看著薄明離開後,才和江黎一起離開。
他悶悶的,有些不開心:“之前就和你說了,這件事可沒有結果。”
“有沒有結果,很重要嗎?”江黎反問一句,嘴角勾著輕鬆的微笑,“其實我讓年紀來,並不是要讓文雅原諒我們。我也能體會她的那種感覺。”
這種事,已經和道理沒有關係了。
“但是,人要做到問心無愧。”只要對得氣自己,何必談對得起別人,本又不是為了別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