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知道鄭秀兒若不是想與自己說些道別的話,怕是早早做了了斷,在其床頭哭的彷彿淚水也留流的完了。
邁步出了這件房間來到正堂,看到倒在屋內的老四更是怒火難平,拖拽著老四的腿將它拖到空曠的院子裡,丟了一顆火球燒成灰燼。
再回屋內將鄭老頭的頭顱與身軀擺好,輕輕拂過他睜著的雙眼,口中默唸:“對不起了鄭老伯,大仇已報,你放心的去吧。”
又從屋內尋了農用工具,就在房屋不遠處挖掘了兩個大坑,忍痛將插在鄭秀兒心口的剪刀拔出,把她背於坑旁,再將鄭老頭揹負於此地之時,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將他們分別放入挖好的坑內,隨後掩土,立碑,入土為安。
姜行恭恭敬敬在墳頭磕了三個頭:“多謝救命之恩,最後因為我反倒連累了你們二人,此番恩情比天高,愧疚之情無以言表,對不起了。”
一切塵埃落定,可是那顆愧疚之心,最後在姜行大道之上倒成了不小的羈絆,跨步元嬰之時就因為對鄭家爺孫的愧疚,心魔作祟讓他差點墮入無延幻境。
起身,手心凝聚了一顆火球,望著鄭家的小院子,姜行自知無法在此多加停留了,他也不知道斬殺的四人屬於何門何派,自己還有懸賞在身,更是不敢暴露在平凡視野中。
索性丟了火球,火勢暴漲,瞬間吞沒了整座房子,燃燒的火光,映襯著姜行面無表情的臉龐,不知他此時又在想些什麼。
一頓飯的功夫,連同院內的楊樹一起被燃燒殆盡,化作無有,只有剩下的灰燼證實此地之前有過房舍,此地有過溫馨,有過傷亡,有過別離……
姜行趁著月色朝不遠處的大山走去,孑然一身,無懼無畏。
……………………
拿出之前的地圖得知此山名曰“祁陽山,”此山不歸屬任何北疆門派,至於因為什麼姜行則所知甚少。
祁陽山,如太陰山脈一般,層層疊疊的山巒蔓延而去,不下於萬里之廣,高矮各有不同。
以前聽鄭老頭說過山中多有野獸出沒,一般修士自是不敢走的太過深入。
姜行也做過心裡建設,此地自然與太陰山脈不同,太陰山脈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變成練氣期試煉之地,因此高階的野獸早就被那些老怪物清理乾淨,所以不會有太多危險,至於此地他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尋一處僻靜之所,好好築基,進階修為,外面因為自己的懸賞搞得風聲鶴唳,此番原始大山倒成了僻靜的世外桃源之處。
在儲物袋翻出之前王國風穿過的黑色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一路小心隱匿身形。
山中多有野獸吼叫之聲漸漸傳開,此起彼伏,姜行不去想它,行了一個時辰左右,在一座山腰處尋了一處破舊的山洞。
小心翼翼檢視過後,也不知之前是什麼野獸棲息之所,不知多久沒有野獸生存的痕跡,滿是灰塵,洞中不少骸骨積在角落,甚是嚇人。
打掃片刻,自儲物袋拿出鄭家帶出的被褥鋪在身下,看到雖然破舊卻很整潔的褥子,又將姜行的思緒拉到了鄭家小院子的時刻。
“姜小子,莫要想的太多,雖天說有你的原因,可是天地間萬物皆有命數,他二人命中有此劫難,踏入輪迴之道,不過是新的生命開始罷了,你若總是此番心境,莫說以後心魔之關,單單眼前的築基你怕是都要止步於此。”
姜行聞言表情鄭重:“王前輩的話,我謹記在心。”
視線自被褥上移開,一翻手隱匿法陣的陣盤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拋,四把小巧的陣旗分洞內四個角落插入不動。
一道若有若無的透明屏障緩緩升起,輕泛漣漪。
將陣盤放在不遠處的地方。
雙腿盤膝,閉上雙眼雙手自然垂在大腿內側。默默運轉起練氣決。
一個時辰左右,練氣決運轉了三個大周天,此刻靈力充盈,心神寧靜,一切狀態都是最好的時候。
一翻手盛裝著帶有丹紋的築基丹盒子出現在手中。緩緩將它開啟放在地上。
“王前輩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