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一輛又一輛
181.
華燈初上, 夜色闌珊。
一輛又一輛的車從他們身旁駛過，有些帶著挑釁意味，特地“滴滴“幾聲, 見他沒追上去, 不由慢下來車窗搖小, 對著他豎中指。
權閣眼皮微抬，搭都懶得搭理這些人,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摩挲著快摸出溫度的打火機。
車內安靜極了, 淺淺的呼吸聲縈繞在耳邊，像風的呼喊偶爾又想小動物悄悄沒過草叢, 發出“簌簌”的動靜。
原本安安生生戴在她頭上的帽子, 這會兒早就掉落在胸前, 那一頭烏發肆意散開, 隨著不安分的睡姿淩亂移動。
權閣眼睛一撇，她握著安全帶, 頭似小雞啄米般往下一點一點，精緻立體的五官完全藏匿著烏發下，只看到下巴一角。
這是喝了多少啊。
這般想著, 趁著紅綠燈期間，他微微靠過去調整座位，又從後座拿了一件外套蓋著她。閃爍的霓虹透過玻璃，落在她臉旁，不似醒著時那樣表情豐富, 這會兒她就像個睡美人, 安靜美麗。
—申孝榭：在哪兒呢？出來聚聚
權閣看著螢幕，有些無奈地打字, 最近這段時間這家夥似乎喜歡上了某個人，總是一有空就打著聚餐的理由找他出主意。
—申孝榭：莫？
—申孝榭：真的不來e？你有約了？誰啊［好奇·jpg］
顯然，他不相信，過一會兒又發來一條訊息。
—申孝榭：難道你終於想通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申孝榭：是誰這麼偉大，將你解救？
權閣盯著最後兩個字，下意識回頭望了眼車上正睡得香的江宜舟，位置變寬後她的姿勢更加隨意，頭發蓬鬆得像毛絨絨的小窩，十分可愛。
權閣不禁對準拍了張照，那邊得不到回答的申孝榭急吼吼地打電話過來。鈴聲頓時充斥在車內，眼看她的眉頭皺起，眼皮有張開的跡象，權閣連忙結束通話。
他拉開車門，走到旁邊重新打了回去。
［哦吼吼～我該不會打擾到你了吧？］電話那頭立時傳來申孝榭有些賊兮兮地笑聲。
“有一點。”權閣道。
［哦莫！］申孝榭驚呼一聲，很快響起拉椅子推門以及他小心翼翼地試圖，［你真想通了啊？確定和boi說拜拜了？］
權閣看了眼融進黑夜的月色，以前他對這附近並不熟，自從江宜舟搬過來後才漸漸熟悉起來，盯著有些削瘦的樹幹，他心不在焉地道：“這會兒怎麼就不能是和她在一起呢？”非得是別人。
［你騙誰呢？］申孝榭撇撇嘴，［就你們這避嫌程度，你還能和boi一起，］他忽地一頓，聲音高昂，［你該不會又隔著人群去看她了吧？我說哥們兒，何必做到這個程度呢，你還是權閣嗎？不如改名叫情聖……］
權閣聽著他逐漸咆哮又恨鐵不成鋼的嘲笑，輕笑一聲，漫不經心摸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等他說夠了這才道：“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怎樣？］申孝榭打斷，［現在你敢和她擁抱嗎？你們有多久沒見過面了？說真的，dean，清醒點吧。］
從江宜舟爆火，這期間大家不是沒見過，偶爾音樂節、頒獎典禮、商業公演等等總有幾次是撞見的，可是每次她被一群人簇擁著，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邊，更別說她的私生粉有多囂張，竟敢攔著放話不要再打擾她。
申孝榭想起私生那句：你想毀了她嗎？就不由嘆氣：［擺明瞭人家更看重事業，沒有談戀愛的跡象，你就放棄吧。又不是沒女人了，你這樣幹嘛呢？］
權閣眉頭微皺：“你這是被罵了還是說每次戀愛都以這種心態？”
那到底是戀愛還是soe one是常態事，這個人曖昧幾個星期然後換下一個人，最開心的永遠是拉扯和確定關系的前一秒。
申孝榭一頓，好半晌才沮喪地道：［被拒絕了，她說她現階段更想專注事業，不想耽擱我的時間，］說到這裡，他理直氣壯，［這才是正確的態度啊，boi這算什麼，一邊和你避嫌一邊又釣著你，你趕緊醒醒吧。］
“她本來就是小孩子。”權閣低笑一聲，“看著這顆糖想攥進手裡，看到那顆糖也想攥緊手裡。”
［……］申孝榭服了，敢情是單獨給她開了一萬倍的濾鏡呢。還小孩子，這圈子裡那個人不是成精了，更別說江宜舟一天要遇到幾十上百個人，一人教一句也不至於是小孩子好嘛？！
［你就活該要吃愛情的苦。］他惡狠狠地放狠話。
權閣輕吐一口煙，霧在他眼前慢慢從濃轉談，飄飄灑灑在空中散去，夜晚的風很冷，吹進指尖骨頭縫然後穿透身體。
“但是等待不是很正常嗎？她愛事業就先愛事業，不耽擱我愛她。”他輕聲道，“沒必要叫她犧牲自己轉頭來擁抱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