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文大吃一驚,辯解道:“可我只是一個辦企業的,哪裡知道這些政策?我只知道工商部門批准了,就是合法的,我是按章辦事的。”
張去非笑道:“宋先生,這件事雖然你是主要當事人、受益者,但是相關審批人員也是有責任的,另外,基層稅務也有一定的責任。因此,我們才做出了這樣的裁決,否則,如果上崗上線,頂格處罰,你的合資公司就會被立即取消,罰款數額將是所有非法所得的數倍,那樣,就不僅僅是破產問題,更主要的是你還得揹負鉅額的債務。”
宋浩文不服氣地說:“可這是工商部門的責任,我不認為我有過錯。”
魏然也覺得宋浩文不應該因此承擔責任。“我認為這事的責任方在工商部門,而不是彩雲科技。”
張去非解釋道:“魏秘書,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可問題是,彩雲科技確確實實獲得不當利益了,可以說是非法侵佔了國家財產。”
魏棟道:“這事究竟怎麼處置,還是由你們定。我不會干預你們的執法。只是我在此替小宋說一句公道話,公司的資質問題確實不是他的責任。因此,你們在出臺處罰意見時,要多考慮這方面的因素,該補繳的補繳,至於罰款,我個人認為,可以酌情處理,更不要輕易上綱上線,送人到法庭。”
張去非點頭,說:“這事我回去跟大夥商量一下,然後我把結果向您彙報。”
魏棟擺手道:“你不用向我彙報,你向你的分管領導彙報即可。”
張去非答應。“魏總督,要是沒有其它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張去非離開,魏棟道:“小宋啊,你要有心理準備,你這事好像有點麻煩呢,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宋浩文雖然心裡感到難受,但還是表示了感謝:“謝謝魏總督幫忙說話。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還是要感謝您的。”
從稅務總部大樓出來後,宋浩文對魏然說:“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之前我的懷疑錯了。”
魏然皺起眉頭,說:“我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可能背後真的有人在使壞,而且來頭不小。小宋啊,你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啊?”
宋浩文嘆了一口氣,說:“真的是活見鬼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
魏然說:“走吧。你先把我送到茶館,我取了車後,還要到班上去。”
宋浩文將魏然送上車。“今天的事謝謝你。晚上我請你吃飯。”
“算了!我們也沒有幫到大忙,沒有心情吃。待你這事塵埃落定了,咱們找機會再吃飯。”魏然說完,揮了揮手,開車離開了。
宋浩文上車後,覺得沒有必要再讓喜鵲去監視魏然了,就把它們召回到汽車上。他本來是想開車回去的,誰知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稅務總部大樓前。他將車停在路邊,眼看著前面的大樓發呆。
不知不覺中,從前面的稅務總部大樓走出來了一大批男男女女。宋浩文看到這情景先是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到了下班時間。這個時代,家庭汽車還沒有普及,機關裡除了主要領導,絕大多數員工,包括司長這種高官,上下班都是以乘公交車為主,住得近的,則是騎著腳踏車上班。
正在看著人群發呆的宋浩文,突然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了騎著腳踏車下班的稽查司張去非司長。關於他的案子,張去非是個極為關鍵的人物,從他身上,也許就能挖出背後隱藏的黑手。想到這裡,他將張去非指給車上的“恭喜兒”和“摸喜兒”認識,然後讓它們盯梢對方,密切注意對方的言行和交往。兩隻喜鵲領命而去。
宋浩文看到兩隻喜鵲跟著張去非飛遠不見了,他這才開車返回家中。到家後,顧紫薇就問他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他就把自己跟魏然和他二叔魏棟,以及張去非見面的事情說了。當她聽說幕後的黑手不是魏然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愛魏然,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跟魏然走上對立面。
顧紫薇說:“這個張去非問題比較大呀。他能不買自己上司的賬,看來背後的人物非同小可。魏棟身為副總督,自然會看出這裡面的門道,因此他才會不全力幫你。”
宋浩文點頭說:“別說是跟自己剛剛認識的魏棟,就是魏然,如果知道對方的背景深厚,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他也不會出全力的。”
顧紫薇安慰道:“這事先彆著急,待會吃晚飯時,你把情況告訴孫向前律師,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李玉兒說:“師傅,實在沒法子,就讓我去盯梢那個司長,要是能抓到他的把柄,不怕他不讓步。”
宋浩文不好說自己已經派了兩隻喜鵲前去盯梢,就說:“這事暫時先不考慮,要知道在京城盯梢官員是有很大風險的,弄得不好,你會被安全部門反盯梢,到時把你定個間諜罪,我想救你都救不到。”
顧紫薇笑道:“即便是被安全部門盯上,只要你沒有實質行動,是不會有危險的。”
宋浩文搖了搖頭,說:“關鍵李玉兒是外國人,又是美女,很容易讓人往美女間諜上面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