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冰吃吃笑了起來,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放心彩雲廣場專案,還是趕回來給我們發紅包啊?”宋浩文解釋道:“紅包這是肯定要發的,不過,這得等大家聚會時發。至於要看彩雲廣場專案,這只是一個方面。我回來主要是參加在母校舉行的計算機與人工智慧國際學術交流會,我是特邀佳賓,會上要做主題發言的。”楊悅悅嚇了一跳:“真的假的?你有這麼牛掰嗎?居然可以跟國際頂尖專家坐而論道?”宋浩文略帶得意地說:“你不是知道我在世界最著名的《自然》雜誌上發表過博士畢業論文?現在那裡又幫我發了一篇。這兩篇論文的編者按,都稱我的論文是劃時代的喲,有的觀點可能領先當今科技界十年以上。”楊悅冰是看過宋浩文最早發表的那篇全英語論文的,雖然她看不懂論文內容,但是就憑那享譽全球的
“自然”兩個字、二十多萬字的科學巨著,以及正如他所說的給予高度評價的
“編者按”,確實可以證明他的論文非同小可。她不由得笑道:“你有這個天才聰明腦袋瓜子,就儘管得瑟吧!”宋浩文嘻嘻笑道:“人們都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你看我這滿頭烏髮,哪裡像是個聰明腦袋?”楊悅冰
“噗嗤”一樂,說:“對,對,對!你是個大笨蛋,笨狗熊,大傻子!”
“你才是個小笨蛋,笨小熊,小傻妞!”宋浩文不服氣地反駁。楊悅冰忍住笑道:“我是聽你講的,才這樣說的,你可不能怪我!”宋浩文也呵呵笑了起來。
催促道:“快吃吧,菜都涼了。吃好了帶我到工地上看看。”兩人嘻嘻哈哈吃完之後,楊悅冰叫了輛計程車,兩人往工地趕去。
宋浩文說:“現在京城以公司名義購置車輛應該有指標吧?如果可以,你讓辦公室去買一輛中檔車,主要是你上下班出行用。”楊悅冰搖搖頭,說:“專門為我買一輛代步車暫時沒這個必要。不過,公司確實需要一輛公車,這樣辦事效率和安全都能提高很多。”宋浩文點頭同意。
“那你就看著辦。買什麼檔次的車,用誰做司機,你做主好了。”計程車司機聽著車上的一對青年男女,談笑之間,就決定了購買價值幾十萬元的小轎車,似乎是在吹牛,就故意說:“現在不要說京城購置車輛的指標特別緊張,就是買得起,好多單位也用不起。單單養護車輛、繳納保險,一年就得上千,還不包括汽油、人工費、修理費。這可不是普通公司可以奢望的宋浩文建議道:“那就在大院圍牆上多刷一些公益廣告,順帶著把集團的名字寫出來。”宋浩文嘻嘻笑道:“管他土不土哩,只要有用,先這樣執行,等以後名字家喻戶曉了,再把它洗掉好了。”司機看到車上兩個乘客煞有介事地討論著如何推銷公司名稱,不覺暗自好笑,認定這一對青年男女談戀愛,牛皮都吹到天上了。
他也不想當面戳破,黃小孩面子,他們吹牛反正不上稅,圖個樂唄。不久,楊悅冰指著前面的工地跟司機說:“師傅,到了,前面就是我們的彩雲集團。”司機看到塵土飛揚的工地,差點忍不住當場笑出聲來。
心說,這對娃,可特麼的能吹,還說什麼彩雲集團,我看是灰塵集合還差不多。
他將車停在路邊,等他們一下子,立即一腳油門衝了出去,嘴裡唸叨著:“我免費送你們一個‘灰塵集合’吧!”頓時,宋浩文和楊悅冰四周揚起大團灰塵,一時周邊景物遁形不見。
兩人立即手捂鼻子,不敢呼吸。等到這股灰塵散去,宋浩文搖頭說:“楊姐,你帶我去見工地負責人,我有話要跟他說。”楊悅冰明白宋浩文想跟工地負責人說什麼,她也不發表意見,只是帶著他往前面臨時工棚走去。
見到了工地負責人,彼此確認了身份後,宋浩文對工地負責人客氣了一番後,當即提出工地要噴淋防塵,施工車輛出入工地,車廂必須遮蓋,車輪必須清洗。
工地負責人對宋浩文的建議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認為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這年頭,京城的天空還是藍天白雲居多,還沒有霧霾一說,工地上也沒有強行防塵要求,儘管附近居民不堪其擾,受害嚴重,卻無處投訴,最多跟工地上的人怒吼幾聲,最終不了了之。
工地負責人有點不友好地問:“宋總,如果按照你的要求來,那可增加不少人力物力的成本,這項費用可不在我們承包的合同中。”宋浩文知道,按照自己前世的標準,工地上的防塵防噪這是基本要求,否則都不允許開工,開工後出現了汙染現象還要罰款整改。
但是現在政府沒有抓起這一塊,他沒有權利強迫對方按照自己的施工標準來。
他只好退了一步說:“無論怎麼說,施工中出現灰塵汙染,你們是負有完全責任的。但我考慮到國家還沒出.臺統一的施工防塵標準,也不為難你。你按照我的標準搞出一個預算出來,交給楊總,如果合理,工程結束時,我們可以給你們報銷一半,你看如何?”工地負責人不好再拒絕,只得答應先儘快搞出一個方案來,只是希望這項費用要全部報銷。
宋浩文笑道:“我們公司建這麼大的工程,不會在乎你的這點小錢,之所以要讓你們出一半錢,一來這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別人;二來也是讓你們重視起來,既不鋪張浪費,也要注重實效。如果我們公司每次抽查都合格,同時接不到群眾大量投訴,那就說明你們認真履行了防塵措施,該我們出的錢,一分不會少。”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糾結下去,對方就不配當工地負責人了。
因此,對方雖然心有不甘,還是答應照辦了。宋浩文當即讓楊悅冰派人盯著這事,以防止對方陽奉陰違。
如果對方一直拖著不辦,就跟他們說清楚,結賬將會拖一段時間,看他急不急。
看完了工地,宋浩文又看了公司的幾家連鎖賓館,時間就不早了。本來他還打算今晚跟大家聚聚,看到通知來不及,也就放棄了,索性將這個活動推遲到計算機與人工智慧國際學術交流會之後舉辦,到時也沒有這麼匆忙。
楊悅冰請宋浩文到她家吃晚飯,他一想到田語汐的事就以要回家見爸媽的理由拒絕了。
她雖然有些不開心,但也挑不出理,請客的事只好作罷。跟楊悅冰分手後,宋浩文回家稍事休息,就將電話打到田語汐家裡。
接電話的是她的媽媽林敏,聽到他的來電,她感到有些意外,便問他在哪裡,是不是還在鵬城。
當聽說他今天中午已經回到京城,就叫他過來吃晚飯,說語汐今天晚上也在家吃飯。
宋浩文當即答應下來,他從對方的口氣中沒有聽出責備的意思,稍稍覺得心安。
就到街上買了一大籃水果和一箱茅臺酒,打了出租過去。到了田語汐家,她還沒有回來,家裡只有她媽媽林敏一人。
林敏高興地將他迎進家裡,還給他倒了一杯龍井茶。她陪他小坐一會,就去忙晚飯了。
看到她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樣子,他說:“阿姨,你們應該找個保姆,這樣輕鬆得多。”林敏笑道:“暫時還不需要,要是將來丫頭結婚,有了寶寶了,家裡就必須請保姆了。”宋浩文覺得這個話題不好深聊,只好順著說:“是啊,到那時,大人都要上班,小孩子沒處丟啊。”林敏看了宋浩文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主動岔開話題:“我聽丫頭說,你這次中了個大獎,是真的嗎?”宋浩文呵呵一樂,說:“這還能有假?我都被姐敲了一千元的紅包哩。”林敏吃了一驚,嗔怨道:“你姐怎麼能這樣?雖然你中了天大的獎,可這一千塊也不是小數目,超過我一年的工資呢。她拿了這錢還不肯告訴我們一聲。”宋浩文幫她女兒解釋道:“姐不說實話,可能是怕你們罵她吧?”林敏疼愛道:“這丫頭從小就乖,我和她爸爸疼她還來不及哩,怎麼捨得罵她呀?”過了十多分鐘,田鵬飛回來了,看到宋浩文是又驚又喜,他同樣說到了彩票中大獎的事。
宋浩文只好簡單地講述了一遍,其實他說的還不及他女兒說得詳細,要知道他女兒可是全程目睹啊。
直到快開飯時,田語汐才嫋嫋婷婷地回來了,還在院門口,就大聲地喊:“爸媽,你們的寶貝女兒回來啦!”突然間,她看見堂屋門外站著笑嘻嘻的宋浩文,大吃一驚,俏臉頓時羞得緋紅,她用力揉了一下美麗的眼睛,驚呼道:“浩文,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