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默地等待那一時刻的到來,真的有度日如年的感覺,更糟糕的是,王莉今天還姍姍來遲了。
她不來,三女也沒心思上學,而且更加確定了她們心中的想法,以為她是在有意逃避。
直到上午十點,王莉才急匆匆地過來,看到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都在,也沒多想,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徑自走到宋浩文面前,說:“小宋,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寶寶夜裡生病發熱去了醫院,剛剛才將體溫降下去。我是來請假的,今兒一天我恐怕都得待在醫院,不能過來上班了。”說完,她看著宋浩文,一旦他同意,立馬就返回醫院。
可是令王莉深感奇怪的是,聽了她的話,不僅宋浩文無動於衷,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她,而且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三人,也沒有像平常聽到朋友熟人家裡有事而關心幾句,反而全都黑著一張臉,別過一邊不理她。
王莉心裡儘管有些不舒服,不過她心裡記掛著寶寶安危,也沒心思多想,不管宋浩文批不批假,她都必須離開。
“小宋,那我就先回醫院了。”說完,轉身就走。宋浩文忍住內心的衝動,制止了王莉離開。
“王莉,你先稍等片刻,有個事情要跟你核實一下。”王莉心裡一揪,暗道,原來出了什麼事了,難怪大家的表情有點怪怪的。
“行,什麼事,你快說。我心裡急著呢。”宋浩文努力以平穩的語氣問:“王莉,昨天她們三人上炕是你負責的,衣服也是你幫忙脫的吧?”
“是的。我還幫她們每人都洗了一把臉。怎麼啦?難道是誰少了東西?”王莉驚訝道。
“不是的。”宋浩文遲疑了一下,紅著臉問:“王莉,我有點不明白,你幫她們脫去外衣就好了,為什麼竟連內衣也全都脫光了?”
“啊?”王莉的臉一下子全紅了,急忙分辯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有神經啊,幫她們脫光衣服?大家都是女人,她們的身體有什麼值得我看的?”宋浩文問:“你剛才不是說幫她們脫了衣服?”
“是啊,我只是幫她們脫了上裝和褲子,好讓她們睡好,怎麼可能還幫人脫去內衣?”王莉氣得臉都白了。
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聽了王莉的辯解,不像是說假話,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不是她脫的,那會是誰呢?
總不至於是她們自己發酒瘋脫的吧?唯一的可能就是……刷地一下,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和王莉的如刀眼神瞬間就投射到宋浩文身上。
宋浩文被這種能殺人的目光刺激得無法承受,當即惱羞成怒地吼道:“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有這麼無聊變態麼?退一萬步說,如果這事是我乾的,我的目的是什麼?是要偷看你們嗎?那看了之後為什麼還要保留案發現場?為什麼不幫你們把衣服重新穿起來,而要等你們發現後痛罵無恥嗎?”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和王莉一時啞口無言。
王莉突然想了起來:“我記得從你們房間出來時,是把門鎖保險起來的,從外面應該是開不下來的。”那仁花聽了心頭一懍。
“對啊,早上是我第一個開門的,門確實是反鎖上的。”硃紅玉走到房門前看了一下,道:“這門反鎖的話,即便有鑰匙,從外面也開不了門。”
“那這事就太奇怪了……不是王莉,不是宋浩文,也不會是我們,難不成這屋裡有鬼麼?”顧紫薇這一分析,把屋內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四女紛紛驚恐地看向東房間。
“別胡說八道了!”宋浩文駁斥道:“現在你們自己捫心想想,有沒有喝醉時亂脫衣服過?”顧紫薇立即說:“我從來沒喝多。這次是我人生中的首醉。”硃紅玉想說自己醉後沒有失態過,可這話說不出口,她在宋浩文面前酒後就失態過,而且還很主動。
她有點不理解,這與脫光衣服有什麼關係呢?那仁花的臉卻紅了,她可不是一次酒後失態,而且有幾次失態還很嚴重,若是宋浩文意志薄弱一點,只怕兩人早已做了羞羞之事。
硃紅玉和那仁花從以往跟宋浩文的相處上,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很好,絕不可能乘人之危。
如此看來,這事說不定還真的是個大烏龍。
“算了,這事就當沒有發生,大家不要再去想了。”硃紅玉大度地說:“說不準因為三人擠在炕上,加上酒後發熱,在無意識中做了這事。”說完,她的臉瞬時緋紅。
顧紫薇和那仁花也只好這樣認定,而王莉關心自己的寶寶病情,再次提出離開,宋浩文當即同意了。
之後,那仁花、硃紅玉和顧紫薇被宋浩文叫到外面小店吃快餐,四人因為出了這事,只好早中餐合併成一餐吃了。
吃飯前三女面子上還有點抹不開,吃飯後她們也就放開了這件事,三人心裡均想,即便自己被他看光光,也沒什麼了不起,何況極有可能是冤枉了他呢?
下午,那仁花、硃紅玉、顧紫薇都到學校上課去了,宋浩文則代替王莉在營業部守著櫃檯,接了幾個電器維修的單子,還收了幾個古玩仿製品的放在店裡零賣。
臨下班時間,店裡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壯實漢子,面容敦厚。宋浩文看到此人感覺有些面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
漢子走進店堂,突然對著宋浩文就是深深一躬,差點把坐在椅子上的宋浩文驚得跳了起來。
漢子見宋浩文認不出他來,便自我介紹道:“我是山北人江平,二年前曾賣給你一隻雞缸杯可有印象?”宋浩文一下子想起來了,他當時看在江平身患結腸腫瘤的份上,花了五百元冒險買下對方的雞缸杯,沒想到這隻杯子竟然是明朝成化雞缸杯,讓他撿了個大漏,至今都讓他感到得意。
宋浩文趕緊請江平坐下,問:“江師傅,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來?你的病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