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鍾麗姿買好早餐送到宋浩文家。宋浩文過意不去,說:“又麻煩你給我帶早餐了。以後不要帶了,我自己下山去吃。”鍾麗姿笑道:“我這是順帶,不麻煩的。你要是為了吃一頓早飯,特地從山上下去,估計跑過一兩次就放棄了。今天你準備做什麼?”宋浩文接過對方手中的蛋糕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說:“昨晚我加了個班,將裝修草案弄出來了。今天我要到鵬城送給他們。這個裝修方案早一天弄好,我也好早一天回京城。”鍾麗姿坐到宋浩文的身邊,一邊挽著他的胳膊,一邊將頭倚在他的肩上,柔柔地說:“下週我就要到大陸拍片子了,有功夫你去看我啊。”宋浩文呵呵笑道:“有時間我一定會去探班的。只是我怕去了會惹閒話的,我以什麼身份去看你呢?”鍾麗姿粉臉飛紅,輕輕地說:“這還要用什麼身份啊?我們是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唄。”宋浩文心裡一陣激盪。
“當然,我們是朋友。怕只怕我去了之後,有好事之人給我們前面加一個字。”
“什麼字?”鍾麗姿凝視著宋浩文的黑眸問。
“‘男’或者‘女’字。”宋浩文狡黠地眨了眨眼。鍾麗姿這下子連潔白的耳根都紅了。
“他們愛加就讓他們加唄,只要我們心裡有數就行。”宋浩文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這緋聞會害死人的。”鍾麗姿貝齒輕咬了一下誘人的紅唇。
“我不怕。我還希望這是真的呢。難道你怕嗎?”宋浩文不由得心頭一蕩,臉上微微發燙。
“小妹妹,別瞎想,我們還是現在這樣相處好。我們還小呢。”
“小什麼小!我們都十九歲了!”鍾麗姿挑起秀眉,鳳眼圓瞪,不滿道。
宋浩文一愣,遞過一杯水給鍾麗姿。
“那是虛歲。我們還沒過生日呢,還不滿十八週歲。”鍾麗姿美麗的鳳目撲閃了兩下,一臉期待地問:“這個生日你打算怎麼過呢?”
“還能怎麼過?”宋浩文笑道:“記得的話,就到麵館裡吃碗長壽麵;忘掉的話,那就跟平時一樣過唄。”鍾麗姿疑惑不解。
“過生日這麼大的事情還會忘掉?那你爸媽不幫你記住嗎?”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宋浩文聳了一下肩。
“從小到大,我記不得家裡幫我過個生日。噢,對了,我過十歲生日時,家裡給我小小慶祝了一下,還給了我一塊零花錢。”鍾麗姿不敢置信。
“你們家怎麼能這樣啊?”
“為什麼不能這樣?我們農村小孩都是這樣過來的。生活不富裕,自然就沒有多少好講究了。有句老話說得好,‘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不像你們國際大都市的幸福孩子,過個生日驚天動地,窮人家的孩子過生日就那麼回事。”鍾麗姿噗嗤一樂。
“這那老話用在這裡好像不太恰當吧?過生日與知禮節應該不是一回事。再說了,這生日,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也不一定非要花多少錢的。”宋浩文搖了搖頭說:“當差不差。反正鄉下的孩子,除了慣寶子,尤其是女孩,小生日一般都不過的。”鍾麗姿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她想提議宋浩文一起過十八週歲生日,卻怎麼也不好意思開口。宋浩文見鍾麗姿不說話,他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糾纏,他將公文包夾到腋下,站了起來。
“我現在要到鵬城,將裝修草案送給開發商,你去不去啊?”
“去!當然去了!”鍾麗姿一下子跳了起來,笑逐顏開,振臂高呼道:“我們出發!”兩人當即開車下山,將車停到鍾麗姿家院子裡後,兩人打的到過境口岸,然後一起步行到鵬城。
宋浩文將裝修草案交給開發商後,又帶著工地負責人到實地做了說明,對方表示今晚加班,明天就把實施方案拿出來,他明天上午可以過來審閱,看看有沒有要調整的地方。
一旦定下來,裝修工程立即開始,爭取在兩個月內完成裝修工程。從開發商那兒出來後,兩人在街上轉了一圈。
這裡開設特區才二年左右,小漁村的面貌還有殘留,周邊仍是一望無地的莊稼地,特區中心鎮一點也不繁榮。
但是宋浩文前世知道,鵬城最讓世人敬畏的是發展速度,用一日千里都不為過,再過幾年,這裡面貌將會大變樣,變得讓世人難以記得從前的模樣。
然而鍾麗姿並沒有這種感受,她只是覺得這裡像個超大工地,又髒又亂,農民工穿著沾滿泥巴的衣服,臉上手上都是油漬汙垢,她看不出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對宋浩文選在這裡投資有些難以理解。
宋浩文能夠理解鍾麗姿的感受,對鵬城正在發生的日新月異的鉅變,別說她是港城人,即便是內地人,瞭解的也不多,若不是後來總設計師南巡講話,將這裡的真相大白於天下,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還真的不多,更不可能知道這裡將在短短的十年時間內,環境面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於鍾麗姿心中的疑惑,宋浩文一時也解釋不清,他只能安慰對方几句,勸對方以發展的眼光看待這裡。
鍾麗姿聽了心中半信半疑,但她並不把心中想法表示出來,對於宋浩文的觀點,不管認同不認同,只是點頭表示理解。
中午,兩人在鵬城吃了一份快餐,吃完飯後,兩人就過海關回港城。兩人到了鍾麗姿家,發現她的爸媽都不在家,估計他倆一起為新成立的會計事務所忙去了。
看看時間還早,兩人一起到街上閒逛,直到天黑,兩人才回到她家。這時,鍾麗姿的爸媽已到家了,正在家裡忙著做晚餐。
她爸爸告訴他倆,今天他和老婆去採購了辦公用品,還跑了人才市場,已經有了幾個意向性的人員名單,等明天再當面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