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仁花用手拍了一下桌面,說:“依我看,這幫小痞子不知道我們的老闆是誰,若是知道是小宋子,只怕當場被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呢?”
硃紅玉用手在那仁花屁股上打了一下,笑罵道:“不如我先把你的屁屁打得開花吧?”
那仁花臉色倏地一紅,啐道:“姐,我只是這麼一說,你拿我開什麼心?”
宋浩文呵呵笑道:“這都是什麼事?還沒有與敵人動手,自己人倒先打起來了。”
錢有來袖子一挽,大包大攬地說:“這種打架的事,還得靠我們爺們,你們娘們到時在一邊助威好了。”
王莉聽了這話,大為不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就你能!憑你三腳貓的功夫,再來兩個,我看你怎麼對付?”
宋浩文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兩下,看到大家安靜下來,都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這事沒什麼大不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有幾隻蒼蠅整天在你眼前晃盪,感覺也不舒服。這樣,這幾天錢有來白天就待在營業部裡,免得那些人過來搗亂時,店裡只有王莉一人,不好對付。晚上我儘量早點回來,讓朱姐和那姐安心。另外,營業部將值錢的東西移到房間或院子裡,以免被他們破壞。我們做好防備之後,他們不來則已,若是敢於再犯,我們定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見宋浩文信心滿滿,也就放心了。此時菜已上齊,大家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宋浩文和錢有來開了一瓶茅臺,三個女生開了一瓶紅葡萄酒,一時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酒至半酣,宋浩文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錢有來:“你和王莉姐也處了這麼多年了,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錢有來聞言一愣,正要回答,那仁花搶著說:“對啊,你們有沒有同居啊?”她這話一出,不光錢有來和王莉鬧了個大紅臉,硃紅玉被雷得外焦裡嫩,就連宋浩文都將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嗆進了肺子裡……
“不是……我這是老實話……你們至於這麼大反應嗎?”那仁花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硃紅玉氣得在那仁花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那仁花大叫:“姐,怎麼又打我屁屁?”
宋浩文被嗆進肺子的茶還未全咳出來,忍不住又開始大笑,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錢有來和王莉一時都得了尷尬癌,不知怎麼回答。
宋浩文等自己情緒穩定下來,說:“我的意思是,王莉姐今年二十一了,錢兄也二十出頭。要不是去年婚姻法將結婚年齡從男二十女十八週歲,提高到男二十二女二十週歲,他倆現在差不多可以領證、合法上崗了。因此,我剛才話的意思是,他倆該考慮結婚問題了,不是那姐你瞎想的意思。”
那仁花俏臉一紅,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王莉紅著臉看了錢有來一眼,然後低著頭攪起了衣角。
錢有來咳嗽一聲,鎮定了一下,然後說:“師傅,按照新,我還沒到法定年齡,現在考慮會不會太早啊。”
硃紅玉不以為然地說:“你沒到,可王莉到了啊。”
宋浩文接著說:“今天我想說的是,儘管你沒有到法定婚齡,但是可以先定婚啊,這樣兩人來往也就合法了呀。”
錢有來眼前一亮,一把拉住王莉的手說:“你媽說,等我有正式工作後再考慮結婚的事,可沒說不讓我們訂婚呀。”
王莉嘆了口氣,聲若蚊蚋地說:“只怕不行。媽的思想很古板。”
宋浩文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看重所謂“鐵飯碗”的,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除了政府部門和部分事業單位,絕大多數所謂的“鐵飯碗”並不保險,當企業改制下崗潮起來時,許多人後悔都來不及。這是眼光的侷限性,前世他也同樣看不透。
硃紅玉懷疑道:“小莉,如果小錢一直找不到單位的工作,那你們難道一直要等下去?”
王莉低下頭不肯說話。錢有來笑道:“沒事,我還小呢,再等二年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