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王莉依舊沒有留下來陪硃紅玉過夜,她和男友錢有來上街看電影,去過二人世界了。由於昨天剩菜太多,中午四人都沒吃完,晚上宋浩文和硃紅玉只好接著吃。
宋浩文昨晚白酒吃多了,今晚他只想喝一點紅酒。硃紅玉酒量雖大,卻不好酒,陪對方喝了一小杯紅酒。
吃飯時,硃紅玉告訴對方,她已經想好了,明天寫信回去,一是告訴家裡她不回去過年,二是說明她要與物件斷絕關係。同時,她還要單獨給物件寫一封信,表達自己的歉意。
宋浩文覺得硃紅玉這樣處理也好,沒有什麼可多加指摘的,前世大學中,這種現象屢見不鮮。人一般都很現實,既然沒有感情了,又沒有大的物質利益關聯,硬是要湊合到一起,也不會幸福。不過,分手也好,離婚也罷,這種情況下,總是對一方不公的,情感這東西,真的難以說清楚。
事實上,前世譚詩詩給宋浩文最大的傷害,不是因為她在婚禮前夕突然提出分手,而是在與他正常交往中移情別戀,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事。前世,他對譚詩詩恨得咬牙切齒,一生都不肯原諒她。可是現在面對硃紅玉的“無情”,他卻覺得她情有可原。
這既是宋浩文作為過來人的睿智,更是作為局外人的清醒。一旦事不關己,就少了切膚之痛,就不會有當局者迷。
“姐,過幾天我就回老家了,你一個人住這裡習慣嗎?”
“這有什麼的。白天不是還有王莉和錢有來嗎?晚上我會請王莉陪我。”
“這樣也好。反正我回去只待一個多禮拜,很快就會回來的。”
吃完晚飯後,宋浩文勸硃紅玉去休息,他自己昨夜幾乎一夜沒睡,早已是疲倦得不行了。
不過,硃紅玉回到自己房裡並沒有馬上休息,她想著自己過往的經歷,初戀的酸甜苦辣,又默默地流了一會兒淚,然後咬緊牙關,提起鋼筆,給物件寫下了分手信。
翌日上午,也是臘月二十五,田語汐沒有課,她來到營業部看望宋浩文。他正要出門去買明天回老家的車票,就帶著她出去逛街,順便購置年貨。兩人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了,見面後她的話特別多。從英語培訓、家庭瑣事,到田娜娜近聞,恨不得一下子全告訴他。
兩人在街上吃了午餐,互相贈送了過年禮品,最後宋浩文告別田語汐,獨自拎著大包小包回到營業部。
晚上,田語汐再次趕到營業部,並帶來了她爸媽和田娜娜送給宋浩文的禮品。她與硃紅玉、錢有來、王莉一道,在營業部裡給宋浩文送行。夜裡,她還有意留下來跟硃紅玉搭夥,為的是明天一早和硃紅玉一道,送宋浩文到車站。
宋浩文不想這樣麻煩大家。這京城冬天的早晨,特別寒冷,零下十五六度是正常,偶爾還會有零下二十多度的時候。從溫暖的室內走到室外,
很多人在這一瞬間都會被凍得哆嗦起來。因此,第二天他故意起早,頭戴藍色棉軍帽,脖系羊毛圍巾,身穿綠色軍大衣,腳踏牛皮棉鞋。他怕驚動她們,連早飯也沒敢在家裡吃,留下一張紙條,帶上兩個包裹,獨自悄悄出門。在路口打了一輛計程車,然後直奔車站。
宋浩文到京城大學報到時,身上只帶了一萬五千多元,在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內,透過開門市和唱歌走穴,截止目前,他的個人賬戶上已經有了五十多萬元的存款,這在京城已算是非常富有的了。此時,京城一套普通的四合院,不過四五千元;一萬元,按照他前世的標準,不拿房地產等暴利行業比較,只用平均購買力來計算,起碼相當於二三百萬元,他的五十多萬元,就如同是上億的資金了。
此時的小汽車還是非常昂貴的,普通的小車,憑票購買,動輒也要十多萬元,相當於買了前世二三千萬元的頂級豪車,堂堂一個縣委縣政府大院,往往只配一輛吉普車。但這對宋浩文來說,購車票可以搞到,錢也不是個事,只是想到自己年齡還小,沒資格拿駕照,購車這事就暫時放棄了。再說,這時候的小車,舒適度太差,科技感不強,也讓他少了幾分興趣。
此次回老家,他乘的還是三十六客的臥鋪客車。雖然路上花費時間太長,但是他也不太著急,畢竟離春節還有四五天的時間。這個年代,是個慢節奏的年代,人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相比較於馬車、輪船,大巴就相當於前世的高鐵或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