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歌的是就交由你了,朕即刻回宮,臨行前向你借一個人。”
“聖上請講。”孫承宗回覆道。
“那個榆林的李興邦。”
孫承宗雖然不知道小皇帝為何如此看重一個千總,但還是立即命人去通傳。左戰見他一臉困惑,也不便解釋什麼。如果真是歷史上的李定國,他一定要以國士待之,不再讓老英雄生不逢時,抱憾終身。
豔陽高照,清風徐來,孫承宗等人見小皇帝就像風一般來去自如,無不內心感慨。如今遼東要打仗,災區需要賑濟,朝廷有成噸的工作等著他回去拍板,偌大的擔子就落到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肩上,誰又會幫他分擔?
斗轉星移,左戰等人藉著月光賓士在寬闊的馳道上,露水、汗水打溼了衣裳。一夜無眠,眾人卻不知疲倦,一路聽左戰唱著婉轉又好聽的歌謠:
青峰之巔,
山外之山。
晚霞寂照,
星夜無眠。
……
行至安定門,還沒到開城門的時辰。左戰並不著急進城,命人升起篝火取暖,自己則席地而臥,仰望星空,低聲對戚昌國說道:
“文明,山海關雄偉壯闊,有天下第一關的盛讚,我朝自徐達將軍修繕以後,還沒有人能從關外打進來。可前日朕站在城樓上,卻發現了一個破綻。”
戚昌國聽完,覺得不可思議,一臉驚悚的問道:
“山海關依據天險,西邊是窮山峻嶺,東面與瀚海相連,可謂易守難攻。臣愚鈍,不知陛下所說的破綻是什麼,請陛下明示。”
左戰疲倦的伸了個懶腰,寓意深長的說道:
“朕告訴你,破綻就是城門校尉。”
說完,左戰見戚昌國臉色大變,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朕聽說努爾哈赤慣用此伎倆,不得不防。你的屬下不僅要刺探努爾哈赤的情報,還有密切留意那些通敵的將領,只要證據確鑿,不論是什麼人都要給朕拿下。”
“陛下英明,臣即刻安排此事。”戚昌國義憤填膺的回答道。
早朝時,眾人見皇帝一身常服坐在龍椅上,渾身如在泥水裡滾過一樣,私底下議論紛紛,幾個御史也在躍躍欲試。
左戰見狀,故意咳嗽了一聲,說道:
“朕三日未曾臨朝,諸位愛卿有本就奏吧!”
葉向高為了討好皇帝,立即上前說道:
“啟奏陛下,臣有本要奏。瀋陽大捷,穩定了我朝在關外的局勢。臣與禮部同僚商議,請旨設天、地壇,祭告太廟,並昭告天下!”
左戰心想這群馬屁精慣會見風使舵,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提議不錯,預算是多少?”
葉向高見小皇帝上當,假裝翻開奏摺念道:
“按以往的用度,禮儀佈置需三十萬兩白銀,期間陛下還要大行封賞,需要四十萬兩白銀,總計約七十萬兩。”
一聽葉老賊竟然獅子大開口,左戰心裡咯噔一下,故作鎮靜的繼續問道:
“這筆開支,戶部準備好銀子了嗎?”
葉向高看準了小皇帝急欲用一場勝利來提高威信,料想會從內銀中撥付,這才張嘴要七十萬兩白銀。他的小算盤眾人如何不知,只聽楊漣說道:
“啟奏陛下,遼東和災區都需要用錢,臣現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請恕臣無能為力。葉大人言之鑿鑿,不知有何高見?”
葉向高見魚已咬鉤,自信的說道:
“祭祀禮儀事關朝廷安定,戶部若拿不出這筆開支,不妨依例先動用內銀。”
左戰心想我去年買了個表,假裝為難的說道:
“朕也是囊中羞澀啊!既然事關朝局,葉愛卿又如此關切,朕可以擠出十萬兩白銀,剩餘的由葉愛卿組織朝臣募捐,限三日內湊齊。”
葉向高像是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悶棍,半天沒回過神來,心想錢沒弄到手,還討了這麼個苦差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