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無法遁空,自進入之時,冥冥中就有一種規則加身,它與消散法力的詭異所在,可謂同根同源。
路三知道身後的傻妞所承受的壓力,要比他大許多,那三隻啄魂鸞若不是忌憚頭頂的血月,怕是早就威脅到了他。
不管如何都要向前,逃不脫,便去跟著這妖族的傻妞走一遭,反正都落到了這地步,去搏一搏又有何妨。
路三橫刀劈出,斬開一片空隙,混元靈力運於掌間,一道龐然的暗紅掌印呼嘯而出。
頂著密集的屍群,掌印在砰砰鐺鐺的聲響中浩蕩推進,硬是頂開了一道寬大的道路。
眼見掌印去勢將盡,路三張開的五指瞬間攥起,只聽驟然間轟鳴大作,巨掌陡然暴炸開來,近處的屍煞被掀飛無數,氣浪呼嘯間,前路頓時又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走!”
路三週身的血焰,隨著掌印拍出變得異常暗淡,招呼南七月一聲後,便身化紅芒直向前方衝去,盡頭那裡的屍群已經非常稀薄,衝出圍困便是在此一舉。
聽到喊聲,南七月抬手盪出一圈滂湃的元力,轉身便跨到路三身後。
一紅一白兩道電芒疾駛,眼看就要衝出屍群,三隻啄魂鸞見此,霎時一陣急鳴,展翅就要追趕,但這時懸空的血月忽然紅光大放,陣陣呢喃愈發清晰,頓時又是讓啄魂鸞不敢逾越雷池,變得有些搖擺不定。
僅是片刻耽誤,路三與南七月便一前一後衝出了屍群,然後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南七月狂奔中還不忘抬手一招,殘月與散元燈化作流光應聲向她疾射追來。
殘月來到宮殿群腳下的枯樹近前,便彎彎一轉,盪出了一道細細漣漪。
其下的路三與南七月好似進入了一片無形水幕中,只覺周身驟然一沉。
身在殘月灑下的光華下,路三咬牙頂著萬鈞的壓力,同南七月又向前走了數十丈,隨著最後一步跨出,兩人又覺渾身豁然一輕,就如同掙扎出了一道噬人泥濘沼澤。
出了這道無形禁制,殘月光華一暗,便從二人頭頂緩緩落下。
南七月伸手將殘月接到手間,輕輕柔摩著,對身邊的路三說道:“這裡被層層禁制覆蓋,如果沒有它我們也是無法進來,到了這也算有了些生機,接下來你要如何?”
聽這話音,路三便知這傻妞是想就此分道揚鑣。
回身望了望入了禁制的三隻啄魂鸞,路三說道:“看來這道禁制可以擋住屍煞,卻也擋不住三隻傻鳥,我們還是不宜分開為好。”
路三當然不願自己獨行,他現在法力已然消散的差不多,混元靈力更是所剩無幾,沒有了法力想要在這處禁區內自保,實在難之又難。
南七月抬步前行說道:“不用太過懼怕這幾隻魁花鳥,有殘月在它們近不了身的,而且它們的對頭也在附近。”
路三聽言一頭霧水,“你怎麼知道?”
南七月沒有說話,只是揚了揚手間那輪彎月。
隨著二人快步離開,向著古老的宮殿群而去,三隻啄魂鸞也艱難的從滿是泥濘的禁制中飛出。
並沒有立刻追趕離去的二人,三隻啄魂鸞收翅浮空一動不動,利爪虛握著,如同抓著看不見的枝梢,三雙銳利的金眸緊盯著不遠處的枯樹。
滿身斑斕流光,滿身濃烈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