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拍了拍墨巨,給了墨巨一個堅定的眼神。
“謝謝。”
墨巨身上雖然很痛,可是心裡很暖。
人類就是這樣,這種精神上的關心,總會讓人感動,而且也會產生一種奇怪的作用,讓人不知不覺得就產生了一種源動力,慢慢的滲透進身體的每一處。
只是,在這裡,身上傷勢的恢復要比平時慢上了許多,也讓眾人在這裡停留了更長的時間。
時間當你覺得多的時候過的就會很慢,當你覺得少的時候,就會過的很快。
幾個人每天都是很平淡的在這裡生活,白天打食,晚上睡覺,適應這裡的壓力,鍛鍊自己的實力。
不敢去很遠處,只在周邊的林地草叢中滾一滾,或者是在稍微遠一些的河水裡浪一浪。
就是這麼的平淡,平淡的讓人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老去,這種適應了的感覺,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舒適。
漸漸的時間也彷彿不再變化,完全是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就好像幾個人要永遠的就這樣下去。
柳生在生著火,小悠在處理著蔬菜,大丫正在整理著肉食,墨巨則是躺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們。
光線越來越暗淡,可是照在身上卻也顯得光明,那種昏黃和諧的感覺,也讓人沉醉。
這個樣子的時光,過去了多少次了?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再標記,那根一直帶著的圓木,在經過最後一次刻畫之後,就被放在了它完成使命的地方。
後面的旅程,沒有了時間的刻畫,有的只有早睡早起。
墨巨的受傷,不能說是好事,也不能說是壞事,所有人都休整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適應了新的壓力,之後,就是慢慢的沉澱。
那種看到墨巨受傷後的擔心,也隨著實力的增加而變得了無痕跡,身體的感覺也是越來越輕鬆。
墨巨則是一直在恢復著傷勢,如同是千里之堤被打了一個小孔一樣,潰散的時候,永遠是最兇猛的。
墨巨的身體彷彿又是被打回了原形,又是靠著細胞特有的活性還有可能存在的莫名的能量,正在構建著最基礎的結構。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躺著,被別人輪流照顧,或者是偶爾起來走動兩步,然後又是躺了下來。
心情也從一開始的平靜,漸漸有了波瀾,看著好不起來的傷勢,也開始有了煩躁,不安,睡眠也開始有了變化。
很多以前不願想起來的事情,也開始在眼前浮現,如同是催命符一樣,給原本就脆弱的神經紮了一針。
怎麼辦,一直等下去嗎?還是說讓他們走?
可是我呢,我要如何,我真的可以做到這麼的大公無私嗎?我的願望還能夠實現嗎?
心底裡那個身影,一直在眼前盤旋。
又想到了老人的樣子,那種活生生的感覺,也讓墨巨更加的害怕。
是不是現在也已經是老人的樣子了呢?
會不會也像他那樣,無休止的在這裡等下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者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