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個就算是份屬和姚廣孝同是席應真弟子的馬嘯也被剝皮碎屍,未能倖免。
姚廣孝在按旨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又上報皇帝請旨,在這個“極樂宮”的位置建一座專門警示後世的三觀樓。在得到皇帝的同意之後,姚廣孝下令先徹底的拆除了原先的玉泉觀和安興寺、慈雲庵三處建築,然後親自督工的建起了一座三層的三觀樓。
並用古篆在一塊玄鐵牌上面親筆寫下了三行警世的字句,又命工匠在另一塊石牌上刻下了這一切的大致經過。
等到三觀樓建成之後,那三個首惡的人皮乾屍標本也剛好泡製好了,姚廣孝就下令把它們懸掛在樓上,並且強令大批的外地官員和百姓輪番到此觀瞻。
最後,在一連展覽了三個月之後,姚廣孝這才命人把這三具人皮標本收起來,秘製存放到了三觀樓下面的地宮之中,讓它們永存後世以警後人。這裡所說的這個地宮,應該就是大夥現在所在的位置。
等大夥聽完蕭清風的講述之後,都不禁的有些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笑彌勒緩緩的自言自語道:“所謂的‘三廟合一樓,和尚砍人頭’,敢情就是這樣理解呀。也就是說這個當初的三觀樓,正是由當時的玉泉觀和安興寺、慈雲庵合而為一的,而什麼和尚也應該就是這個大名鼎鼎的佛道皆通的姚廣孝吧。正是他這個‘皇家大和尚’,砍下了諸多‘胡亂清修小和尚’的腦袋,這不僅是‘大和尚’砍了別人的頭,也正是‘小和尚’被別人砍了頭,呵呵呵。”
蒙山龜道:“‘人皮古屍’這種殘忍的‘剝皮揎屍’的酷刑,在歷史上明確記錄的不是隻有那個建文帝的大忠臣景清嗎?記得好像是他在詐降後試圖密謀行刺明成祖朱棣,在事敗後被皇上下令活剝碎屍並特意製作成了人皮古屍,懸於城門之上以示眾。”
蕭清風道:“不錯,正史之中確有景清被明成祖處以‘活剝碎屍’之刑罰的明確記錄,原記載的文字是‘剝其皮,草揎之,械繫長安門,碎磔其骨肉’。而這個景清也正是被明成祖真正施以了所謂的‘瓜蔓抄’的連坐制度,是真正第一個被誅其‘十族’的人。”
笑彌勒道:“看起來這個明成祖朱棣還是真的喜歡這種慘無人道的酷刑,應該也是有點什麼強迫症的基因。好了,咱們還是繼續往下面看看剩下的兩塊石牌吧,說不定狼哥所說的什麼可能存在的‘特殊文物’,還可能就是這什麼稀奇古怪的人皮標本吧。快快快,你們趕緊好好看一下剩下石牌上面的文字,看看上面有沒有這三具人皮標本的具體存放位置。”
說著擠上前去,幫著浪子把剛才的那塊石牌放好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裡面剩下的兩塊石牌,分別遞給了蕭清風和靜心兩人。
兩人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之後,原來這兩塊石牌都並非當初的姚廣孝所主持撰寫,而是後來之人續寫補充的。靜心手中的這塊石牌之上,記述的是明崇禎三年重修三觀樓的事實;而蕭清風手中的
那塊石牌上面,記錄的則是清同治四年三觀樓最終毀於戰火的往事。
靜心率先向大家講述了她那塊石牌上的內容,自從姚廣孝修建完這座三觀樓後,一直到到明末的崇禎年間一直都沒有被正式的專門修繕過。
原因一是,這種活剝碎屍的刑罰太過殘酷,自從永樂年間之後就很少再有提起,更不用說大張旗鼓的使用了。原因二是,這座三觀樓所涉及的事情,在那個年代中確實是太過荒唐,根本無人願意再度提及。
所以說這座三觀樓在經歷的二百多年的風雨之後,早已經坍塌損毀大半,而它所暗隱的那段讓人難以啟齒的陳年往事也慢慢的早已為人遺忘,不用說這其中珍藏的三具人皮標本,也更是無人問津了。
甚至在這期間宣德年間,皇上就曾經專門下旨廢除了這項‘剝皮揎屍’的酷刑,並且有意的委婉暗示當時的史官,把當年的那段實在有傷風化的記錄刪減掉。
等到了明崇禎年間,大明王朝早已經是日落西山大廈將傾,不僅大明政權已經腐敗到了骨子裡面,而且天災也是此起彼伏,輪番的肆虐著華夏大地。與此同時,北方的女真部落的鐵騎又趁機不時的南下侵犯劫掠,一時間流寇四起盜匪遍地,百姓苦不堪言。
就在這時,這個方山村附近的賢達鄉紳為了保護當地的一方平安,便自發募捐在原來三觀樓的基礎上重新修建起了一座堅固的寨樓。
這座寨樓高達十三米,一共五層,不僅垛高牆厚,而且在頂部設立了一座有專人終日值守的鐘樓。上面值守的人員一旦發現有什麼土匪流寇遠遠的靠近,便立即撞響巨鍾緊急召集附近十里八鄉的精壯男子,迅速的進入到寨樓內進行防禦戰鬥。
不僅如此,他們還又專門清理出了當初史妙真所主持挖掘的那三條暗道,作為特別危急之時的緊急安全通道,以寨樓為中心另外在外圍修建了多處的拱衛陣地。
這樣一來,當地的鄉民也就能夠更加的來去自如,機動靈活的抵禦那些外來的入侵,實在不行的時候也能夠及時的轉入地下或者撤到山中,避免巨大的傷亡儘可能的儲存實力,等到敵人退去之後再重新的返回。
只是在這塊石牌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絲毫的沒有提到那三具人皮標本的存在,不知是當初的鐫刻之人故意的隱晦不說,還是當時的人們根本就沒有真正見到那三具珍藏的人皮標本。
另外,在這塊石牌上不僅清楚的記錄了,當初所有募捐人員的名字和各自捐出財物。而且還大致的描述了這座三觀樓重建之後,所起到了重大的防禦功能,以及它在當時特殊的地標功能。
其中最有名的一役,那就是在崇禎九年,當地鄉民就憑藉這座三觀樓,頑強的抵禦住了三千多流寇的強攻。那一戰之中,三千多流寇馬匪輪番強攻,當地的鄉民憑險固守頑強抵抗三天三夜。
最後,終於讓敵人留下了八百多具屍首倉皇而逃,而本地鄉民僅僅死傷三
五百多人,幾乎完全是憑藉著自身的力量,抵禦住了那些窮兇極惡的武裝馬匪。
就此一役,就讓重修後的三觀樓一戰成名,附近的鄉民和逃亡的外鄉人再次紛紛的湧向此處,尋求三觀樓的庇護。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一時間又是商賈雲集,漸漸的又恢復了昔日的繁榮,重新迅速成為了一個人口眾多的重鎮。
不僅如此,由於在當時當地極少有什麼較為明顯的建築,而這個高達十三米的三觀樓也就自然成為了當地的標誌性地標,成為了當地百姓內心深處的一個歸屬性建築。從此,也就有了城西三觀樓的叫法。
靜心在講述完這第二塊石牌上的內容之後,讓浪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了回去,蕭清風這才開始講述起了這最後一塊石牌上記載的內容。
只是這塊石牌又跟第二塊石牌相隔了二百多年,是清同治四年鐫刻的。別看這三塊石牌同樣都是用的小楷字型,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絕對就是三個時期的三個不同的工匠所為。
這第三塊石牌主要記錄的,就是這座三觀樓最後消亡的一段往事。在經過明崇禎年間重修後的三觀樓,在當時的冷兵器時代確實起到了強大的防禦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很好的保護了這一帶的百姓商賈,對當地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到了後來,當地的望族鄉紳自發的對其定期修繕,從未放棄它的寨樓功能。
尤其是到了太平天國時期,山東各地也是接二連三的爆發了多次的義軍活動,就連當地官府也更加重視起了這種寨樓的實際防禦功效,曾專門派人負責再次的加固和完善各地類似的寨樓。
這座三觀樓的地面部分,東西六十多米南北四十多米,甚至比一般的城樓還要堅固,再加上它地下的三條暗道可以與外面的三座小山相通,也更加的增強了它自身的防禦縱深。
另外,這一帶一直以來就是商賈雲集的繁榮之地,自然他們當時自己所擁有的武器也相對的比較精良,這當然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們自己的切身利益。
甚至到了最後,當地的官府試圖派兵進駐此地,把這裡營造成一個重要的防禦要塞。但是卻被當地的那些豪紳採用種種的手腕,找藉口給拒絕了,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官兵來了,恐怕比那些義軍和流寇也好不到哪裡去。
人家那些義軍和流寇,也只不過是剽掠一番自當退去,一般不會長期的盤踞侵擾,就算是偶爾的血戰幾場,換來的也是大部分時間的平安無事。
但是這些官軍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僅會吸血,說不定還會把骨頭都嚼碎吞下去,到時候那就別想再有什麼安寧之日了。
最後,還是採取了折中之法,由當地豪紳自己招募供養一定數量的鄉勇,常年專門在寨樓上駐守,主要是保護這一方的平安。當然在官府需要的時候,也要按要求協助官軍出兵,攻打和防禦那些大股的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