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萬春本就受傷,被清風這麼拎出來。疼痛之餘,他也感覺到拎他這人武功在他之上。
老天爺啊,一個銀面具男人就夠他受的,沒想到他手下還有如此高手,他到底是招惹了什麼人!
賀萬春強撐著身體說道:“沒了,就這些。”
南宮幽冷笑道:“你應該是有家室的吧?你的妻兒不住這兒?”
賀萬春聞言臉色一變。他的確是有妻兒,只不過他們住在別處,不住這裡。
賀萬春這人說起來也有些奇怪。在萬銀坊、在南城,他是個手段狠毒的畜生,不過他卻娶了個良家女子為妻,並且就只有一個妻子,沒有納妾。當然,對於他來說,也用不著納妾。
他有一兒一女,跟他們孃親住在城西。他的妻子溫柔如水,就像“那個人”一樣……
賀萬春神情黯淡,他知道他做這一行仇家不少,所以他把妻兒安置在別的地方,十多年了,他的妻子兒女只知道他在外做生意,經常不在家,但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妻子兒女都不知道。
“罪不及妻兒……”賀萬春低聲說道。
“呵,”南宮幽輕笑一聲:“你也配說這種話?你燒了我的宅院,那宅院價值二十萬兩,這裡有八萬兩,你再拿出十二萬兩,這事就算是了結了,要不然,我讓你全家老小一個不留。”
柳剩、柳集看了看南宮幽,沒想到嚴公子也會這樣威脅人。不過他們知道嚴公子不是什麼惡人,相反的,嚴公子和妍夫人都是大大的好人。他們覺得,嚴公子只是說說而已,是嚇唬賀萬春的。
只有清風知道,主子說真的。主子不會欺壓良善之人,但對於作惡多端之人,哪怕你覺得他的家人是無辜的,主子也不會心慈手軟。
主子說過,他的家人享受了他作惡帶來的好處,那也要跟他一起承受作惡帶來的壞處,這很公平。
賀萬春倒是從來沒想過,這銀面具公子是好人還是惡人。他抱著僥倖,想著他們不一定能找到他妻兒在哪,說道:“我沒有那麼多銀子,你想怎麼辦隨便你!”
南宮幽眯了眯眼睛,問沐蕊:“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沐蕊聽著他倆的對話,覺得這兩個都不是好人,此刻銀面具男人問她身上的傷是誰打了,沐蕊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指認說道:“是他,他,他,還有他。”
南宮幽衝沐蕊指認出的人說道:“你知道賀萬春的妻兒在哪兒嗎?”
那人是勾欄後院的人,欺負欺負小姑娘他倒是有這個能耐,但是面對柳剩這幫人,他完全不是對手。
那人有些發怵,說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南宮幽問。
“真的不知道。”
“清風,”南宮幽喊了一聲:“把他身上的骨頭全都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