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昭凌焦慮不安的時候,樓下傳來腳步聲。
她緊張地盯著樓梯處,片刻後,那裡緩緩地走上兩個人。
是楊澈和安年。
陸昭凌鬆一口氣,向前迎了一步:“這麼晚,你們兩個幹嘛去了?”
楊澈瞥一眼安年,安年一副兇惡的表情看向他。
“……傢伙不讓。”楊澈無奈地對陸昭凌道。
“對不起昭凌姐姐,我不是有意想瞞你,只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安年撅著嘴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沒事就好。”陸昭凌揉揉他的腦袋。
“你是找我有事麼?”楊澈問。
“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剛才過來見你們不在,等了半也沒回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進來吧。”楊澈開啟房門,把陸昭凌讓進屋裡。
陸昭凌將花遞到安年懷裡,不知怎麼,花竟像是有些排斥,“喵嗷”一聲用力蹬在安年胸口,跳到別處去了。
陸昭凌也沒有在意。
只是要與楊澈談起他母親去世之事,想了想還是不要當著安年的面,於是又將安年帶去沈鳳九房中,拜託他照看一會兒。
原本很喜歡粘著安年的花也沒有跟過去,而是等陸昭凌回來,乖乖地臥在了她的腳邊。
“你想和我談些什麼?”楊澈問。
陸昭凌下好了決心,沒再支支吾吾的,直接問道:“你母親的案子,你是怎麼打算的?”
楊澈一時沒有回話,陸昭凌也不著急催促,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有輕風吹過窗外,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陸昭凌看一眼屋中不甚安分的燭火。
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怎回事?
她心不在焉地想道。
“我也不知道。”楊澈忽然悶悶地,“起初我一心想著手刃仇人,至少要將殺人兇手捉拿歸案,我每日都去附近尋找線索,但是一無所獲。我想起你過,兇手或許是與我有仇,也可能與楊安有仇。所以我就故意獨自前往偏僻之處,露出各種破綻,想引這名‘仇人’現身,但都沒有用。我也盯了楊安幾日,沒在他身邊發現任何異常。”
陸昭凌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
楊安對待女饒人品如何暫且不論,他確實是一名優秀的知府,手下的衙役也都不是等閒之輩,陸昭凌在錦州時曾見識過他們破獲不少難解之案。正是因為了解這位知府的英明之處,陸昭凌才時常與他們合作。
況且楊澈母親的案子與楊安有如此深切的牽連,他必定會盡力去查。但即便如此,楊安也沒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楊澈憑藉自己查案,就更加困難了。
“所以,你暫時放棄了麼?”陸昭凌問。
楊澈沉默地看著桌面上躍動的燭影。
楊安肯定還在繼續調查,如果楊澈心中能放下一些,也不算壞事。
陸昭凌心想。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十分奇怪?”楊澈突然抬頭問陸昭凌。
“嗯?你也覺得奇怪麼?”
今夜許多地方陸昭凌都覺得奇怪,但又不上來奇怪在何處。
“窗戶關著,為何這燭火搖晃得這麼厲害?哪來的風?”楊澈盯著那抹不斷搖曳的燭影。
陸昭凌猛然抬頭,看向窗戶,確實是緊閉著的。
“看看另一邊。”楊澈起身來到門前,仔細地檢視了一番這一側的窗戶。
也沒發現什麼異常。